王升随口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央宗玉措说过，要是双方不能联姻，对天兴帮的生意影响极大，因此王升才从原本只想让她去闹雷剑，变成决心让雷剑吃个大亏，于是和她一起去找雷剑。检查前先写保证书，这就是出自他的主意。

至于救稽五老婆，确实只是顺手罢了，没想到因此让稽五对他感激涕零。

下午快下班时，顾恺一把王升叫到走廊尽头，脸色凝重地对后者道：“我打听到一些事，说不定陶东缘找你麻烦和这有关。”

王升问道：“什么事？”

顾恺一沉声道：“咱们医院内，早就有了权力派系，这事你还不知道吧？”

王升愕然道：“派系？”

顾恺一叹道：“这些事原本我也只是略知一些，但今天知道单怀谷的事是陶东缘指使后，我思前想后，把所有情况结合起来考虑了一番，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去设法查了一查，算是理清了这中间的关系。”

王升皱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恺一说道：“我们三院，现在基本上分为两个派系，一个就是方院长为首的院长派，而另一个，不用我说你可能也猜到了，是以陶主任为首的实权派。”

这两个派系，近年来渐渐成形，围绕着院长之位，相互之间屡屡发生冲突。表面上看，身为院长的方院长有着绝对的优势，但因为陶东缘在卫生系统有靠山，使得方院长也无法完全压制他。

王升听师父说到这里，心中已经隐隐有点明白过来，锁眉道：“我糊涂了，这样的话，那陶主任不是该对我好点吗？我和方院长之间的矛盾应该知道的人不少了吧，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陶主任似乎不该对我有敌意才是。”

顾恺一失笑道：“你当现在还是以前吗？在知道你是针神弟子前，确实陶东缘是支持你的，但从知道你是针神弟子的那刻起，方院长已经彻底抛开过去的矛盾，改为全力拉拢甚至讨好你。这样一来，你和方院长的关系，就变成了同一线，而不是对立面。”

王升恍然道：“所以陶东缘对我也就由之前的支持，因为方院长对我态度改变而变成了敌对？这家伙也变得太干脆了吧！”

顾恺一肃容道：“利益面前，什么态度都是假的。照我猜想，陶东缘是知道方院长想要藉你请柳大师到三院做名誉顾问，怕这事让方院长立了功，巩固了他院长的位子，所以故意暗中找单怀谷捣乱。”

王升仍有点不明白：“但捣乱一下也没多大用吧。”

顾恺一提醒道：“只是闹一下当然没什么影响，但你忘了单怀谷之前一直在挑衅你吗？比如说你和他的赌约，要是当时赢的是他，你就会在中医部甚至三院都大丢面子。假如你自尊心强一点，恐怕自己都不会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吧，来个辞职或者申请调职什么的，离开了三院，试问方院长还能再找你请柳大师过来吗？”

王升听得连连点头。

他确实没想这么深远，说到底还是经验问题，这方面还要跟顾恺一多多学习。

看来，陶东缘确实相当厉害，难怪敢自领一派，向方院长争夺院长之位。

顾恺一再道：“不过这一切都只是根据情况来推测的，真相是否这样，现在还没法知道。但我估计，这也是八九不离……”

刚说到这里，他忽地住了嘴。

王升也同时察觉有异，转头看去，顿时一愣。

走廊尽头，一人大步朝他们走来。

这人王升只见过几面，都是远远望见，赫然竟是他们正谈论的医务处主任陶东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