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老西北人,在国企单位做底层员工,性格极老实,案发之初,但凡跟他认识的人,竟无一人肯相信,而庭上他行为举止也证明,此前他的确是一个奉公执法的老实人,也难怪案发没人相信会是他。
众多因素整理在一起,果然极有爆点,竟在网络上、报纸上掀起了一阵疯狂讨论的热潮,绝大多数人对他的说法嗤之以鼻,但也有不少人同意他说话,怪责到女子暴露的穿着上。
双方各执一词,在各种交流平台吵得不可开交,谁也未能说服谁。
我自然是前者,明明是管不住自己的荷尔蒙,却把责任往女人身上推,这不是推卸责任还是什么?如此没担当,又如何能算男人?但在不久后我发现或许自己错了,令我观点动摇的人,当然是顾三心。
那个炎热的初秋,令我动摇的顾三心,是腿肉雪白裸在外边的顾三心。
诚如陈之昂所说,这场战争虽然还在继续,但在经历过种种事件后,我和顾三心已经是那种开始是敌人,是陌生人,现在却已经反常到无话不谈的朋友。
以前我从不曾注意到顾三心的美,但现在却是想不注意也不成了。
顾三心诚然是美的,她拥有瀑布般的黑发,黑漆漆水汪汪灿若繁星的漂亮眸子,更不必说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一种温婉娟秀的气质便自然而然流露出来,有着一股春风难挡的风情。
正如我的贱只针对于顾三心,顾三心的暴力好像也只针对我,好像去掉,是顾三心只针对我。
旁人眼中,顾三心恬静、温婉,且美,就像是从江南水乡泼墨画里走出来的的女子,也难怪追者如云,若她不是这么暴力,她倒也的确值得被爱。
“贼美啦!那奏是女神!”
除了统一的认可,陆羽那小子往往还会满脸沉醉,微闭着眼感慨,而这时他往往还会惋惜而又嫌弃地扫我一眼,一边摇头,嘴里一边发出“啧、啧、啧……”的怪声。
羡慕就羡慕,搞这么阴阳怪气干什么,不过我也并不是很懂他的意思。
直到岚帝八年,我去南粤参加这小子结婚典礼,宿舍兄弟四人再聚,才明白这小子的意思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世事离奇,莫过于此,全校都闻名的博爱情圣居然是我们兄弟四人最早结婚的,而那时,距离我们毕业仅仅只过了一年。
这小子向来不正经,是四月一日愚人节通知我们的,那时我们全当他在开玩笑,没人相信,可等到十一国庆才赫然发现居然是真的,连飞机票也来不及买,高铁动车更不用想,三个一合计,各自有家属的带家属,全提前请了三天的假,汇合以后,一路开车飚行一千二百公里,这才没有耽误。
很可惜,顾三心对我向来暴力,即便偶有收敛,没过几日便又故态复萌,我苦不堪言的同时,渐渐的,竟又有些乐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