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顾三心,我极有原则,并且向来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所以在搞清楚顾三心的底线以后,我从未越雷池一步,反倒是顾三心有时欲言又止,那种犹犹豫豫,欲说还休,以及春水般眸中透出的淡淡幽怨极为怪异,让人看不懂。
我自信自己再没做错过,所以虽然不懂,但错的那个人定然是顾三心。
时间在打闹中流逝,不知不觉便来到了大二下学期,这场两人战争仍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也便在开学前,顾三心再次无情践踏了我的底线,竟然十一点多还极为不人道地骚扰我。
并且,这次既不是她做了噩梦,也不是失眠,她摆明单纯是要耍我玩,不过她应该没有无聊到这种程度吧?
果然,事有蹊跷。
我早知道她父母关系不好,但这次闹得有些大,他们怎样跟我是没有关系的,但我不希望顾三心不开心,我觉得只能我让顾三心不爽,其他谁也不能,就算是她父母。
于是,尽管有可能惹她不开心,我仍然希望可以一了白了,干脆彻底地解决这件事:离婚吧。
果然惹她不开心了,这次我有所谓,因为她的不开心并不是完全因为我,更多的却是掺杂了太多她父母的成分,担心她失眠无聊,我只能舍命陪女人。
我不知道她到底失没失眠,因为她再也没打电话过来,白瞎了我一番苦心。
靠。
于是我第二天就顶着两只熊猫眼去了学校,早上起床吓了老爸老妈一大跳,担心老半天,还说要推迟一天去学校,但此刻我的人虽在家中,心却早已飞到了学校,哪里会同意?
老爸老妈倒是万般奇怪,从小到大极其讨厌上学的我,什么时候这么喜欢学校了。
我淡淡一笑。
他们哪能明白,我爱的不是上学,而是学校里的人,以及那场将要再度上演的战争,我万般期待,从容而又淡定。
到了学校,又是老规矩,简单收拾了下行李,就该去一教开班会,每学期都是如此,我们再不是新生,早已习惯。早跟顾三心打了电话,她还没到。
这都什么时间了,居然还没到,你才是属乌龟的吧?算了,看在她昨夜心情沮丧的份上,还是不跟她计较了。
我提前来到303教室,果然没见顾三心,便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六人连座,在陈之昂、苏牧、陆羽旁边坐下,三个蠢货虽然没坐飞机,但也在倒时差,哈欠连连,萎靡成了臭狗.屎。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仨在我眼里是臭狗.屎,我在他们眼里又何尝不是搅屎棍。
本来就没休息好,身体又弱,再加上七八个小时的舟车劳顿,顶着俩熊猫眼,萎靡得不成样子。有气无力地用眼神打了招呼,连寒暄都欠奉,全趴在桌位上养精蓄锐。
顾三心品学兼优,向来都是坐在前排的,我太累,兼且刚开学,要注意影响——天晓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会在乎别人的目光了,因此我没打算跟顾三心坐在一块,也没有给她占位,不久班上一个戴眼镜的女生竟坐了下来。
我微微一怔,虽然已经同伴一年多,不过这个眼镜妹叫什么名字来着?
陈之昂、苏牧、陆羽那三个蠢货也一下子来了精神,就跟酒鬼闻到了酒味,唰的一下抬起头,齐刷刷望了过来,目光怀疑且猥琐。
“我靠!”苏牧抑扬顿挫地大呼。
“有情况哦。”陆羽那个蠢货贱兮兮地发嗲。
“十一,你这是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啊。”陈之昂伸手捋了捋根本就不存在的胡须,一阵感慨。
我很不耐烦,摇了摇头,不客气的道:“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安……安若让我跟你说,她六点要来找你,让我提前跟你说一声。”
“吴安若?”我眉头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