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问道：“膝关节、踝关节都有肿胀，手指关节也有轻微变形，脚趾关节呢？这些关节疼不疼？”

患者答道：“脚趾关节还好，不过跟其他一些关节一样，经常疼痛，这都是多年的老毛病了，以前看过医生，说是关节炎！”

百里欢歌又问道：“是怎么个疼法？”

患者道：“很疼，就像是被棍棒打一样，疼的时候走路很困难！”

“你伸展关节给我看看！”

患者在百里欢歌的要求下先是屈伸手指关节，接着又是膝关节和踝关节，屈伸得都不是很灵活，有些困难。

经过这番望闻问切的诊断，百里欢歌心里有了数，对助手秦轩吩咐道：“小秦，你来给杨先生诊断一番，说说你的诊断结果！”

“好的！”秦轩答应一声，直接开始给患者诊脉，刚才患者在百里欢歌的要求下张口伸出舌头查看了一番，他也看见了，因此不必要再看一遍。

秦轩用了几分钟，松开手对百里欢歌说道：“百里老师，患者舌红少苔，脉细！”

百里欢歌听了之后没有表示，问楚湘琳：“小楚，脉象要素基本组成部分包括哪些？”

楚湘琳定了定神，回答道：“脉象要素包括位、数、形、势四个方面！”

百里欢歌对秦轩道：“你把患者的脉象用这四个方面说全，脉位是长是短？脉势如何？这些你都没有说，诊断怎么会正确？”

秦轩把刚才诊脉的感受回忆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脉长细弱！”

百里欢歌说道：“有时候你切脉的时候感受到的并不一定是真实的脉象，也有可能是假脉象，也就是说脉象与证候不相符，这个时候就要舍脉从证，就是舍弃假的脉象而以真实的证候为诊断依据。你刚才的切脉得出的结论虽然算不上错，但也没有说全，患者比正常人瘦弱得多，表现出脉位长、脉浮虚；患者脉管搏动幅度较小，因此脉形细；患者的脉搏每息搏动五次以上，搏动急切，为数脉；脉搏跳动弱、无力，为虚脉。不过这只是随便就能切诊到了，如果不受这个脉象的干扰，我们还能感受到其他的脉象，如按琴弦，端直而长，挺然指下，还能感受到脉道涩难，所有脉象中还有弦涩！”

“小楚，慢行肾功能不全的中医病名是什么？”

楚湘琳脸上的表情凝固了，努力想了想，实在想不出来，只好低头道：“对不起，师兄，我忘了！”

百里欢歌扭头看了她一样，转过头来对病人和家属说道：“慢行肾功能不全根本就没有中医病名，根据相关典籍记载，它在中医上属于溺毒、癃闭、肾风、水肿、虚劳、肾劳等范畴。从表面上看，杨先生的确得的是慢行肾功能不全，但这个病只是并发症，而并非主因，主病因是痛风，用西医的话说就是高尿酸血症，主要表现为急性关节炎反复发作，痛风石沉积，慢性关节炎和关节畸形，形成肾实质性病变和尿酸石”。

说到这里，百里欢歌扭头看了秦轩和楚湘琳二人一下，又对众人说道：“杨先生这种属于痛风性肾病为主要临床表现，关节炎的症状并不太明显，所以医生们对于慢性肾功能不全伴高尿酸血症的患者，很难判断其高尿酸血症与肾病之间的因果关系！”

患者家属听了百里欢歌的话心中急切，连忙问道：“那些医院的大夫说我老公的病会越来越严重，如果进入下一阶段很可能就要做透析，到了最严重的时候，最好的办法还是换肾，我们家并非是大富大贵之家，没有这个经济能力啊，就算有经济能力，要等到合适的肾源也是不易啊。百里医生，请您给我一个大实话，我老公的病还有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