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中元有点心动,人需要什么就在乎什么,平心而论,二人的确需要钱。
吴中元犹豫,林清明却不犹豫,“该给我们的,一分不能少。不是我们的,我们一分也不要。”
听得林清明言语,花衬衣越发惶恐,他也发现吴中元比林清明好说话,便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吴中元歪头一旁,不看花衬衣。虽然二人只差三岁,但他很听林清明的话,林清明既然说不要,那就铁定不能要了。
“小道长。”花衬衣心虚畏惧,又冲吴中元作揖。
眼见吓的差不多了,吴中元开腔了,“行了,你也别害怕了,见一次光还不至于影响师父羽化,如果尸骨再见光,你就等着祸及子孙吧。”
花衬衣一听,既高兴又害怕,“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天天派人来看着。”
“你怕人家不起疑呀?”吴中元无奈摇头。
“那怎么办?”花衬衣茫然。
“行了,行了,你看着办吧。”吴中元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二人说话的同时,林清明一直在废墟里翻找,家里能用的东西几乎都被砸烂了,也没挑出什么,唯一的收获是一捆书,大大小小有十几本。
林清明自废墟走出来,将那捆书放到吴中元身边,“我没空看,矿上也没地方放,你拿着吧。”
“哪儿来的?”吴中元拍打着书上的灰土。
“可能是顶棚上掉下来的。”林清明随口说道。
待得拍掉上面的灰土,只见最上面是一本线装的《道德经》,这捆应该是师父在世时收藏的道家经书。
“哥,我有点累,咱走吧。”吴中元说道,实际上他不是累,而是失血过多导致的精神萎靡。
林清明点了点头,往摩托车走去,吴中元拎了那捆经书走在后面。
“你们这就走啊?”花衬衣也跟在后头。
“怎么你还想留我们吃饭吗?”吴中元没好气儿。
“就怕二位不肯赏脸。”花衬衣讪笑。
“你说对了。”吴中元说道。
林清明发动摩托车,吴中元坐了上去,摩托下山,往东去了。
目送二人下山,花衬衣回头冲挖掘机喊道,“抓个地皮儿就行啦,你还真要掘地三尺啊,快点干完快点走,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不多时,摩托离开村路,上了镇道,吴中元说道,“哥,你说棺材里那东西是什么?跟咱师父是什么关系?”
“师父生前没跟咱们说,就是不想咱们知道,别问了。”林清明说道。
吴中元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又说道,“你有没有发现那人是光着身子下葬的?如果穿着衣服,不可能烂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你从棺材里拿了什么?”林清明不答反问。
吴中元自兜里掏出那块白色事物,仔细端详,这东西呈扁圆形,形状不是很规则,表面很光滑。
“一个小石子儿,也可能是玉。”吴中元递给林清明看。
林清明没什么兴趣,骑着摩托目不斜视,“以后别拿死人东西。”
“哦。”吴中元应了一声。
到得镇上,林清明找了处卫生所,重新为吴中元处理了一下伤口,伤口又深很长,需要缝针,但缝针需要剃光头,吴中元嫌难看,不肯,最后只是消了消毒,止了止血。
自镇上简单吃了点东西,林清明骑着借来的摩托车回矿上了,吴中元拎着那摞破书坐上了回县城的客车。
上车不久,吴中元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却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客车上了,而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病房很大,只有他这一张病床,病床周围站满了大夫护士,年纪都挺大,围了一圈儿,足有十来个。
“我怎么在这儿?”吴中元疑惑的坐了起来。
“你正在输液,不要乱动,”一个帽子上有两道杠的老护士上前说道,“你在车上晕倒了,是司机送你来医院的。”
“哦。”吴中元点了点头,点头过后发现所有人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你们看我干嘛?”
没人接话。
吴中元在众人的异样注视之下有点紧张了,如果只是简单的外伤,不可能来这么多大夫,“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好的毛病?”
“那倒没有,”一个高瘦的老大夫走到吴中元的床头,“小伙子,我问你个事儿。”
“什么?”吴中元越发紧张了,因为他看得出来这老大夫虽然说话很和气,心情却非常激动。
“你从小到大验过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