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吉运得意地合上小册子,夹起一颗花生米,丢嘴里:“那是,我这人最擅长思考学习!再说你给她算的家人,兄弟姐妹,父母,儿女。‘桃园三结义,独出一枝梅’,假如她有一个兄弟,独出一个,算准了。她要是有俩兄弟,三结义出了一个,还剩两个,算准了。要是四兄弟,三结义加上独出一位,还是准的。要是五兄弟,嘿!家里那么多男人,怎么可能穷成这样?”
何老头微笑道:“那姐妹呢?我怎么知道她没有姐妹?”
“齐丽梅的普通话里面带着一种特别的腔调,像是咱们宜城西北边的祁邙山区口音。”杨吉运解释道:“湘普,汉普,广普,每个地方都有特点,仔细听是可以分辨出来的,你当赤脚医生走过全国许多各地,应该很容易听出她是哪个地方的人,也就了解她老家的风俗了。”
“没错,祁邙是贫困山区,重男轻女,女人种地烧火做饭洗衣带孩子,男人却喜欢抽烟打牌喝酒打老婆,齐丽梅累成这样,肯定没有姐妹帮她,只要有一个姐妹,她的生活都不会是这样。”何老头主动交代了,这也正是杨吉运想说的话。
“还是这个理由,齐丽梅是长女,下面三个弟弟,如果父母在务农,她会轻松很多,可很明显,她的父母肯定早亡,她一个大姐当爹当妈,把三兄弟拉扯大,性格要是不好强,她怎么撑得下来?你用话套出来她家兄弟三人,也不说姐妹,不过如果她们要问,你肯定还会糊弄过去,这个没什么难的,对吧老爷子?”
何老头呵呵笑不分辩,算是承认了,他低头从雷锋包里拿出一包拆开的烟,杨吉运一看,哟呵,白沙和天下!
“来一支?”何老头弹了弹烟盒,杨吉运顿时对老爷子刮目相看,这烟在外面卖1500一条,150块钱一包,他可从来没抽过这么好的烟!
“行啊老爷子,和天下都是标配用烟,您这小日子过的真不错嘛!”杨吉运毫不客气地弹出一支,顺便给何老头点上火。
不过何老头摆摆手,指着自己的胡子道:“小心这个,老朽自己来。”
抽了人家的好烟,杨吉运也不好意思说的太狠。
瞅了两眼看到何老头似乎一点都不生气,继续说道:“父母双全不能克伤一位,父在母先亡,这些都是两头堵的活话。42岁的长女,父母大概也就是60多,你也不敢确定是不是死了。第一种情况父母都在,那就是父母双全,不能克伤一位。第二种情况两老都死了,那就是父母双全不能,不能克伤一位,直接克伤两位。第三种情况,父母双全不能,克伤一位,这是死一个,紧接着是父在母先亡,‘父在,母先亡’,这是母亲先死,‘父在母先,亡’,这是父亲先死,你怎么说都对。哎呀老爷子,您这话真的是滴水不漏呀!”
何老头呵呵直笑,连连点头:“对,若是问老伴,我可以说寡居不能有夫,若是问儿子,我可以说命独不能有子,这都是些两头堵的算命用语,杨小友你挺聪明的,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