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彬望着空荡荡的刘府大院,仰天大笑:“刘正风,你如今众叛亲离,便是想去杀曲洋,也不成了。”
刘正风沉吟片刻,道:“看来苏阳所言不错,左盟主的本意,只怕并非让我杀曲洋,而是怕我隐退之后,暗中联络江湖朋友,助我师兄光大衡山门楣,导致五岳剑派合并一事受阻吧。”
费彬道:“你现在才看明白,已然迟了,万平,动手罢。”
那柄剑指刘正风儿子的嵩山弟子长剑一挺,就要刺穿刘公子胸膛。忽然之间头顶一暗,一个硕大的巴掌从天而降,噗嗤一声将这名弟子的脑袋硬生生的拍成一团烂肉。
不戒大和尚从藏身的匾额后现身而出,运掌如飞朝几个挟持刘家家眷的嵩山弟子攻去,对方无人是一合之敌,几个眨眼便吐血飞出,眼看活不成了。
救下了家眷,刘正风和不戒并排而立,十几个刘门亲传弟子拔出腰间长剑,立在刘正风身后,朝费彬陆柏等人怒目而视。
费彬和几位师兄弟对望一眼,这大和尚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但见他掌**力,似乎比自己的大嵩阳手还要更甚一筹。
费彬也不意外,反而笑道:“好个刘正风,果然还隐藏了厉害帮手。不过,你当我们就不留后手嘛?”
陆柏拍了拍巴掌,大喝一声:“嵩山弟子现身!”
猛听得屋顶上、院墙外,前后左右,数十人轰然应道:“是!”几十条黄衫人影从天而降,出现在刘府大院之中。
嵩山派果然是五岳第一大派,一代高手众多,连二代弟子的数量也是各派之首,几十名黄衣弟子同时出现,声势骇人,立刻对刘正风不戒和十几个刘门弟子形成了包围之势。
只是这些人当中,却有小半数人身上带伤,落地时站立不稳摔倒在地,让这个原本威势十足的出场显得有些狼狈。
陆柏怒道:“怎么回事!”
一名腰上有血的弟子苦着脸应道:“我们正在府外埋伏,不知从哪来了个蒙面刀手,猝然出手,砍伤了两名师兄,得手之后却一溜烟的跑了,身法极快我们也追不上。谁知不多时他又折返了回来,如法炮制又伤了两人。这样不停的来来回回,被他伤了十几人。”
“刀法身形极快?”陆柏想了想,对刘正风喝道:“你非但结交魔教妖人,和田伯光那采花yin贼也是朋友,好好好,又多一条罪名!”
刘正风笑道:“公道自在人心,你嵩山派仗势欺人,图谋不轨,自然有看不过眼的江湖朋友出手,我可不认识什么田伯光。”
费彬却皱眉道:“你们钟师叔、汤师叔呢,怎的不出手拦住?”
九曲剑钟镇、汤英鹗二人也是左冷禅师弟,作为此次行动的后手,领着大队弟子在外埋伏。费彬暗想田伯光虽然武功不弱,但绝非这两位师弟联手之敌,怎的还伤了这许多弟子?
那弟子支支吾吾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似乎两位师叔一直不知所踪。
就在此时,后堂里忽然跌跌撞撞的滚出两个人来,这两人浑身都是牛筋绳索,被捆得如同粽子一般,嘴里塞了一个大大的胡桃,正是钟镇、汤英鹗。
在他们之后,跟进来一个腰跨长剑酒壶的年轻人,这年轻人上身和大腿上裹着绷带,脸se有些发白,却是笑眯眯的。
看到这人,费彬等四人大惊失se,陆柏诧异道:“你,你不是被废了武功吗?”
苏阳哈哈一笑,拔剑一剑一个,了结了钟镇、汤英鹗二人xing命,才笑道:“我那招穿喉碎蛋手还未找到传人呢,若是被废了,江湖中又有一门绝世神功失传,岂不可惜。”
费彬、陆柏、岳厚、丁勉四人这才知道今ri怕是上了这小子的当,恨得咬碎钢牙。好在此番局面,虽然被动,却依旧占了上风,丁勉低声道:“并肩子齐上,我们四人对他们两人,占了大大便宜,我们四十名弟子,对他们十一名,外加一个受伤未愈的晚辈,也是必胜之局。”
话音未落,后堂又响起一曲苍凉的胡琴声,伴随着胡琴声,一个满面皱眉的消瘦老者出现在众人面前。
莫大走到堂前,缓缓的从胡琴中抽出剑来,淡淡道:“你嵩山有师兄弟,我衡山便没有?”
费彬的脸se终于有些变化,陆柏寒声道:“四对三!”
一阵长笑传来,墙头上飘下一个蒙面黑衣人,身形灵动之极,黑衣人落地后便站在刘正风身边,笑道:“刘贤弟交了一辈子的朋友,总还有几个愿意为他卖命的。”
听这声音,苏阳便知是曲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