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哈尔城东的一片住宅区，是云霄和他老爹的住所，在这里，还有一所学校，不过现在里面的学生寥寥无几，都罢学了。云霄的老爹就在这里担任教师，手底下也就七八个学生，一个月的酬劳只有可怜的半袋大米，就算每天吃稀的，都不够。

云霄牵着铁链子，链子的一端绑着东北虎的脖子，这只倒霉的森林王者，一拐一拐的在大雪天里赶路，一条前肢已经断了，爪子一碰着地，就疼的要命。

它的背上，还背着三袋抢来的大米，让它更加疲累。至于其余的东西，都分了，云霄可不会吃独食，那样估计他这个队长，没人会跟着他。

云霄背着双手，慢悠悠的走着。

“呼！到家了”。

他的面前，是一栋有些旧的二层楼木质房子，上面的油漆早已脱落，露出了木材的原色，显得很古朴。前后都有个小院，不大，但却很精致。后院的一角，一棵老梧桐树，树皮斑杂，光秃秃的树干上没有枝叶，只有厚厚的积雪。

把东北虎拴在梧桐树干上，也不怕冻死，反正过两天就杀了吃肉！

旁边有几道地沟子，上面架着塑料薄膜，薄膜上有厚厚的雪花，把下面的风景挡住。

用手把积雪拂到一边，露出了下面的那一抹风情。

薄膜下，顽强的长着一溜绿绿的野菜，地骨龙、苦苦菜，野芹菜，在这寒冷的环境中，顽强的生存着。

用手打破塑料薄膜，从里面揪出几棵野芹菜，或许用力过大，野芹菜的杆茎靠近根部的地方断裂，断茬出渗出了几滴液体，接着，就马上结冰，成了一粒粒滚圆的冰晶。

野芹菜的根部还在，来年春天还能发芽。

把野芹菜放在嘴里嚼嚼，有些苦，把那些粗纤维渣子咽下去，胃里舒服了不少。今天中午吃多了，涨的慌，吃点这东西好消化，去去油。

……

推开房门，入眼木质的大厅，一个简单的土制炉子，上了年头的桌椅，简单朴素。

云霄先去了老爹云立国的房间，里面最特色的就是两个大书柜，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满了教科书籍，从天文到地理，从水利到工程，从数学到文学，甚至还有原文的西方典籍，古希腊文，意大利语，古埃及语，应有尽有。

云霄老爹所学之广，所学之杂，令人瞠目结舌。

“老爹不在，应该是教课去了！一年到头就那么几个人还在那听课，真不知道他哪来的动力，还能讲下去”。

嘟囔了几声，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云霄的房间里，文学气息之浓厚，不比他老爹差。

房间挺大，靠近左边临墙，一个超大木质书柜把墙都遮掩了起来。上面全是古书。

《黄庭经》《华严经》《道德经》《上清经》《三坟》《五典》《八索》《九丘》……

书柜前，是一张黄木桌椅，上面摆着笔墨纸砚。

云霄经常写毛笔字，以炼心，这些年书法也有所小成。

房间中间，架着一个大火盆，通红的火炭上面，煮着一大陶罐浓汤。香气飘散到整个房间，老母鸡炖参汤，早上出去的时候放上去的，已经炖了一个上午，鸡肉稀烂，老山参的药力也炖出来了。不过现在他吃的饱饱的，这一罐子浓汤就留着晚上当食物。

房间右边，是一些练外功的器具，一个大铁锅，里面装着铁砂，地下有炉子，不过现在炉子已经熄了，这是炼铁砂掌的家伙事。练功初期，是用大米放在铁锅中，每日练习双掌。小成后，换成河底那种细泥沙。大成之后，才能用铁砂。

铁锅的旁边，有两个五百来劲的石墩子，上面磨得很光滑，举这种滑不溜秋的石墩子练臂力，以及掌控力。

另一边是一个人头大小的大铅球，这是练习手指头力量的东西，不过云霄还没有炼出火候，如果火候足了，一指头就能戳出一个血窟窿。

最后，就是一个小丹炉了，三足两耳，这是他鼓捣炼丹的东西。传说中的灵丹没有炼出来，倒是炼出来不少大黑药丸子。

把丹炉放在炉子上，里面注入山泉水，把药材按照典籍上说的，按分量放进去，小火熬煮，等到变成黑黑的浆糊，熄火，靠余温把浆糊晾干，再把这东西拿出来，搓泥巴似得，用手搓成龙眼大小的药丸子，放在太阳底下晒干，定型。这就是云霄炼丹的过程。

至于传说中的丹成之后，天降罚雷，是一点没有。

不过这些药丸子还有不少药效，治病还可以。至于吃一粒，长数十年功力，那就没有了！

云霄的房间里没有床，实际上他每天晚上，都是盘膝打坐，修炼呼吸之法。不过一般打坐上几个时辰，就这样睡过去。

……

坐到书桌前，拿出怀中的紫茶壶，抚摸着粗糙的壶身，心里忍不住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