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尉眷忍不住问道。
李顺说:“难道将军不知道华州刺史薛安都是赵俊生的旧部?难道将军不知道数年前被将军剿灭在河东的反贼薛永宗是薛安都的同族吗?”
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尉眷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了,他再也笑不出来。
李顺问:“所以,只要乾国扫平了并州就能腾出手来对付将军,而且将军必败无疑,现在将军还认为老夫是在危言耸听吓唬你吗?”
尉眷沉默了一会儿,抬头问道:“方才司徒说是来救我的,不知如何救法?”
李顺说:“在来见将军之前,老夫已经先后见过来大千、奚眷和皮豹子了,这三人都答应效忠皇帝、尊奉朝廷,将军若不想被乾国攻打覆灭,只能效忠皇帝、尊奉朝廷,一旦将军答应并表示效忠,做出诚意,朝廷就会下诏宣布乾国叛乱,届时各镇共同起兵讨伐乾国,这是第一步!”
“第二,朝廷会派出使者携带重金分别前往柔然和南朝,说动柔然和南朝出兵共同攻打乾国,许给他们足够的利益,一定能让他们出兵,数面夹击之下,乾国定然抵挡不住,攻灭了乾国,将军的困境就解除了!”
尉眷没想到朝廷竟然有这么大的谋划和魄力,这样做等于是把整个天下的力量都集中起来对付乾国了,乾国只怕还真抵挡不住,不,是一定抵挡不住!
这件事情太大了,尉眷一时间也无法下决心作出选择,他说道:“事关重大,本将要考虑几天,还请司徒在驿馆多休息几日,本将一旦有了决定,会派人请司徒过来商议!”
李顺也没指望尉眷当面就答应下来,任何人在面临这么重大的抉择之前都要深思熟虑,他说:“这是自然,老夫在驿馆静候将军的佳音!对了,老夫冒昧的问一句,今日老夫来见将军之前有人在后面盯梢,可是将军派的人?”
尉眷眉头一皱:“本将军如果想知道什么,直接询问司徒就是了,又怎么会派做盯梢之事?”
李顺心下知道这下有些麻烦了,不是尉眷派的人,那就只可能是南朝或乾国派的人!他对尉眷说:“如果是南朝方面的人,那还好一些,朝廷已经派了人去建康见南朝皇帝说这件事情,迟早要知道的;但如果是乾国方面的人,这件事情就麻烦了,消息有可能已经走漏,乾国方面正在派人查老夫来见将军的目的,如果被乾国方面提前知道了朝廷的谋划,他们肯定会想办法破坏,所以还请将军尽快做出决定!”
尉眷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点点头:“好,本将军会尽快答复司徒!看来如今司徒的安全已经成了问题,这样吧,本将派一队人马护送司徒去驿馆,几天就留在驿馆护卫司徒!”
李顺拱手道谢:“如此就多谢将军了!其实老夫来之时朝廷派了两百骑兵沿途护卫,只因在过华州时要绕远路,所以老夫让护卫的兵马绕路走了,自己带着两个随从乔装打扮穿过华州和潼关过来,按照时间上算,那两把护卫的兵马应该已经渡河到了陕县吧,应该就在几天之内会抵达洛阳,到时候就不需要将军的兵马护卫了!”
尉眷点头,立即对外面喊道:“来人!”
“将军有何吩咐?”一个幢将走进来。
“派一个牙的兵力护卫司徒几人返回驿馆,到了之后就在驿馆驻扎下来,司徒在洛阳期间的护卫事宜一直由他们承担!”
“遵命!”
尉眷把李顺送到镇守府门口时,一个牙的兵马已经在门外等待多时了,这时在外面等候的随从立即走过来禀报:“老爷,护卫对派人先快马加鞭赶过来了,说他们在河东遭遇了刺杀,但刺客却突然在中途撤走!”
李顺脸色一变,“人在哪儿?”
“就在马车里!”
李顺立即快步走向马车,马车内的人听到声音走下了马车向李顺行礼。
“不必多礼,把你们遇刺的经过详细说一遍!”
“是!”前来报信的人立即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出来。
等这人说完,李顺额头上的皱纹更深了:“事情不太妙啊,到底是南朝的人,还是乾国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