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五,赵俊生在淮河南岸视察水寨建造情况,建造水寨的目的就是为了打造战船、防备南朝兵马反攻。
水寨内各个箭楼、寨墙上岗哨林立,巡逻队伍来回走动频繁,防备森严,船坞内,工匠正在劳作,为建造战船制造各种零部件。
李元德跟在赵俊生身边有些忐忑不安,他有些摸不清楚赵俊生的真实想法,到底只是做个样子,还是真准备打过河去?
“大王,打造战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一艘战船建造完成怎么着也要一两个月,这已经简化了许多建造工序,即便如此,要打造出可以满载十万大军的战船,最少也需要两年的时间!”
赵俊生听了李元德的话,笑着说:“孤知道,你们只管打造,我们在黄河下游已经有了一支水师,但规模不大,因没有熟悉水战的将军,所以水师的建设一直停滞不前,这南方会造船的工匠多,这一次可以好好锻炼一下他们建造大型战将的能力!”
“是!”
这时给事中周丘快步走过来禀报:“大王,南朝派来使臣想要与我们议和,他们派出的使臣是南郡王刘义宣,还有沈演之、范晔、竺變等大臣随行!”
“哦?来得倒是挺快的嘛,看来南朝方面已经是迫不及待要求和了,他们人在?”
周丘说:“人还在南岸,先派了一个小吏乘坐小舟过来通禀一声,若是得到允许,他们再会乘船过来觐见大王!”
赵俊生点点头吩咐道:“那行,就告诉那小吏,孤同意让他们来议和!”
“是,大王!”
赵俊生又吩咐:“来人,通知各军大将、随军大臣们到行宫一起接见南朝使臣!”
赵俊生等人回到行宫,被通知的各军大将、大臣们都已经到了,花木兰迎上来问:“听说南朝派人来议和了?”
“是啊,现在应该已经上岸了吧!”赵俊生一边说一边接过花木兰递过来的汗巾擦汗。
花木兰问:“来的是什么人?”
“正使是南朝南郡王刘义宣,还有其他几个大臣,官职都不小!”
花木兰惊讶道:“亲王做正使,还有几个大臣,这个使团的规格可不低啊!”
赵俊生笑道:“竟然他们派出了高规格使团,咱们也不能不懂礼数,就以亲王之礼接待,不过议和时该争取的利益一分也不能让!”
花木兰点头:“是这个道理!”
在接见南朝使团之前,赵俊生和花木兰都换了王袍和凤袍,尽管是统兵在外,可接见外国使臣时两人总不好都穿盔甲。
接见南朝使臣的地点就设在军营中,临时用木料搭建了一座台子,赵俊生和花木兰二人坐在高台上,从营门处的地毯一直铺到高台下,地毯两侧站满了步兵和骑兵,旌旗在威风中飘荡。
“南朝使者觐见——”随着一声高喝,鼓乐号角齐鸣。
在鼓乐号角声中,刘宋南郡王刘义宣、竺變、徐湛之、江湛、裴松之等人走进了军营内。
两侧甲士林立、骑兵杀气腾腾,刘义宣等人行走在地地毯上一阵阵心惊胆战。
尽管吓得半死,等走到高台下,刘义宣停下强自镇定,拱手行礼:“大宋使臣、南郡王刘义宣见过乾王和王妃!”
即便到了如今这个屈辱求和的境地,刘义宣也是自视甚高,他是亲王,而赵俊生和花木兰只是国王和王妃,并非是皇帝,他以为对方在地位上不比他高。
实际上,作为一国之主,它的名称并不重要,无论是皇帝、还是国王,只要愿意,赵俊生随时都可以称帝,而南朝皇帝是皇帝又如何,还不是只拥有半壁江山?
赵俊生并不在意对方的态度,他只要实际利益,可旁边的文武大臣们则不干了,李元德跳出来指着刘义宣:“大胆,对我王见礼竟然只是随便敷衍了事,南朝使者是不是看不起我王?”
刘义宣吓得心里一抖,表面上伪装得很好,他神色淡然的问:“哦,原来是李元德太守,李大人认为本王要给乾王如何见礼?乾王是乾国的王,是你的王,而非本王的王,本王只对我朝皇帝行大礼。当年李太守先是投了北魏,没过几年又投了乾国,难怪不知礼节!”
“你······”李元德见刘义宣讽刺他的变节,顿时恼羞成怒,转身对赵俊生抱拳说:“大王,南朝使臣根本就没有把大王当做一国之主看待,在大王面前还如此嚣张跋扈,若不给南朝方面一些颜色看看,南朝朝野上下还以为他们仍然高高在上!不如就此斩杀使者,出兵攻入淮南,只有把南朝那点可怜的自尊打掉,他们才会低下高傲的头颅!”
赵俊生看向刘义宣,“宋国使臣,孤虽未称皇帝,可在身份地位上与南朝皇帝相当,你在孤面前神情傲慢无礼,孤要代南朝皇帝管教你,让你知道什么叫礼数,来人!”
几个甲士站了出来,使臣团中其他官员吓得半死,只有一个六旬老臣见势不妙,立即站出来作揖到地:“大王息怒,我家王爷并非故意要冲撞大王,只因大王天威赫赫,我家王爷来时多吃了几杯酒用以壮胆,不成想喝多了一些,还请大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