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生看了看赵平,又看了看王德,“说!”
这时万语桐起身说:“陛下,雨桐还是先行回避!”
“没有什么是你不能知道的,坐下吧!”
万语桐只好又坐下,心里却是有一丝丝甜意。
王德也不废话,立即说:“数月之前,陛下下旨让吐谷浑小王拾寅、勒力扬两兄弟在鸿胪寺任职,给他们两兄弟安排的本是需要用心细致做事的职位,可这两兄弟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把手里的公务尽数交给手下处理!”
“一个多月前,拾寅请了病假在家休养,只有他的弟弟勒力扬隔三差五的还去鸿胪寺点个卯,可最近十来天勒力扬也不去点卯了,手下人报到微臣那里,微臣心想总不会勒力扬也生病了吧?于是带人去他们家中拜访!”
“谁知到了他们家中一看,只有两个仆人,拾寅和勒力扬兄弟二人不见了踪影!微臣感觉事情不妙,立即盘问仆人,仆人害怕,交代说拾寅在一个多月前就不见了,勒力扬也在十天前离开了乾京,离开之前把这二个仆人遣散了,这两个仆人本是孤寡老人,无处可去,于是又回到了那宅子里,若不是他们交代,臣还不知道这两兄弟已经先后离开乾京!”
“若是其他人,臣还不怎么紧张,可拾寅和勒力扬本是吐谷浑的小王,臣担心他们跑回吐谷浑,这可是要出大事的,所以臣立即报了京兆府,京兆府感觉此时干系重大,把案子推给了刑部,刑部受理之后立即行文给通往吐谷浑的沿途各地官府,让他们斜插,四天前平城官府派快马来报说是捉到了勒力扬,但未曾有拾寅的消息,此人只怕是已经返回了吐谷浑!”
“臣感觉事情重大,不敢隐瞒,所以今早已递了奏疏,但又担心陛下看不到耽搁了大事,所以只好亲自进宫去求见陛下,这才请了三皇子帮忙!”
赵俊生沉吟片刻,对随侍太监吩咐:“派快马传旨给尉眷、常昆,让他们留意拾寅的消息,派人在西海各地设卡拦截!”
“遵旨!”
赵俊生扭头看向王德,“王德啊,朕把拾寅和勒力扬放在鸿胪寺不是让他们去享福的,而是让你们看着这两兄弟,人都跑了一个多月了,你到今日才过来禀报,这是严重的失职!”
“臣知罪,臣愿意受罚!”
赵俊生说:“不让你吃点苦你不长记性,朕打算设立西海郡,你这个鸿胪寺少卿就不要当了,去西海做太守吧!”
王德磕头:“臣领旨,谢主隆恩!”
赵俊生看向赵平,“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逼问殿前司的人,逼着他们说出朕的下落,朕是被刺客围攻了,还是已经危在旦夕了?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
“儿臣知罪!”赵平连忙跪下。
万语桐打圆场:“陛下,老三年纪还小,没有权衡事情的轻重缓急,这也是正常的,等他再大一些就会明白了。再说他也是想为你分忧、想替朝廷做点事情,本意是好的!年轻人嘛,行事就是要有这种劲头,敢担责任、做事不推诿!”
赵俊生吐出一口气,“看在你姨娘为你说情的份上,朕对你从轻发落,罚你闭门思过三个月,好好读书思过,这三个月之中你若是敢跑出去,我打断你的狗腿!回宫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儿,写一份悔过书给朕过目,直到写得朕满意为止!”
“儿臣遵旨!”
万语桐这时起身说:“好了好了,罚了也罚了,老三起来吧!我去吩咐他们做晚饭,你们父子俩都留下来吃晚饭!”说完就走了。
赵俊生对旁边宫人吩咐:“回宫把老四和老五也接过来!”
“喏!”
赵俊生沉思一下,对随侍太监吩咐:“传朕旨意,等勒力扬被押回乾京之后,连同以前俘虏的吐谷浑大将、北凉国沮渠天周等王公大将一同处斩,留着他们也是浪费粮食,还占用了天牢的地方!”
“遵旨!”
······
吐谷浑城。
扶阳在穿行在木制廊亭,后面跟着一个提着食盒的兵卒,没过一会儿来到一个小屋门口,门口两个站岗的兵卒把门推开,小屋内的窗户边站着一个身着锦袍的吐谷浑男人。
扶阳从身后兵卒手上接过食盒走进小屋内,他把食盒放在桌上对站在窗边背对着他的男人说:“哥哥,吃点东西吧!”
男人转过身来,赫然就是拾寅。
拾寅走到左边坐在长凳上问:“城外的情形如何?”
扶阳坐在拾寅的对面给拾寅倒了一碗马奶酒说道:“拓跋思齐已经收下了慕利延的人头和金银财宝,据拔努回来所说,当时拓跋思齐大声宣布接受了我们的归顺,还允许我们继续在白兰一带放牧和居住,并向其他单项部落宣布庇护我们!”
拾寅一边进食一边问:“党项人那边派人进过城吗?”
“拓跋思齐派了两百多人进城来巡视,一直没走!”
拾寅想了想,停下进食吩咐道:“这样还不够,你这样,你亲自出城去拜见拓跋思齐,并带去二十万只牛羊敬献给他,邀请他进城到王宫歇息!”
扶阳一想,抬头道:“哥哥是想······明白了,如果他不来怎么办?”
“不来的话······慕利延那些被杀的手下和我们这边战死的兵卒都还没有掩埋吧?如果他不来,就派人用马车把这些尸体全部拉到城外掩埋!咱们的牛羊马匹也要赶出去吃草了,要不然饿死的牲口一天比一天多,损失不起啊!”
“是,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