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提拉躬身道:“明白!”
在隔壁的另外一栋小院子了,女国小王末玛坐在梳妆台前卸了妆,原本涂满了彩妆的脸上已经被清晰干净,露出一张精致的脸,但脸色却呈现出一些高原红。
旁边站着一个随行的官员说:“王,刚才在驿馆大门口,我发现那个鄯善国的公主曼头陀林看您的眼神似乎对您有敌意,以属下之见,此人应该精通媚术,身边几个人也都是高手······”
末玛一边卸了身上的饰品,一边说:“不管她是不是对我有敌意,我们只做我们自己的事情,她若阻扰我们做事,我们再对付她不迟,如果她没有阻扰我们,我们不必节外生枝!”
“明白!”
两日后的黄昏,长安城内的西南角法业寺门口,一个天竺僧人从寺内走了出来,这时一个西域人迎上去躬身抚胸道:“法护大师,终于找到您了!”
天竺僧人看见这人的相貌之后脸色一变,“你······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来抓我的?”
尼克提拉笑道:“法师说笑了,这里是大乾的地盘,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可不想被乾国官差抓去坐几年牢!我是奉命出使长安的,公主······也来了!”
法护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对于公主,贫僧心里有愧,却也犯了戒律,只能来世再报答公主大恩了!”
“公主要见你!”
法护的眼皮不停的颤动,“贫僧所知道的都已经传授给公主了,公主天资聪慧,早已学会并能举一反三,贫僧实在没有什么可以再教它的了!”
“公主就在那驾马车上,法师还是去见见的好!”
法护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马车,心下叹息一声,迈步向马车走去。
尼克提拉立即快步上前,先一步走到马车旁边为法护拉开了车帘,等法护进去之后放下车帘对车夫吩咐:“走!”
马车沿着大街行驶,有些轻微的颠簸,马车内曼头陀林与法护四目相对。
良久,护法收回目光双手合十,嘴里低声念着经文咒语,让自己的恢复神智,“公主的媚术愈发精进了!”
曼头陀林道:“这还得多谢你当年毫不藏私的言传身教!”
法护心中苦涩,当年他游历到鄯善国收到鄯善王比龙的款待,席间发现公主曼头陀林频频对她施展媚术,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学得这等粗浅的法门,肯定对他毫无用处。
曼头陀林发现自己的媚术对其他大部分男子都能起到很好的作用,但在法护的面前却没有丝毫作用,于是经常缠着他询问原因。
法护被缠得没办法,只好把自己对这方面的研究对她倾囊相授,两人长期在一起,法护久而久之竟然对她产生了丝丝情愫,一不小心被她的媚术迷住做下了破戒之事。
事情很快败露,被鄯善王比龙得知,比龙大怒,下令逮捕了法护关入大牢,曼头陀林本来只是向法护求教,对他并无情意,法护做下玷污她清白的事情之后她也很生气,但想起这也是她自己自找的,并不能全怪法护,又想起那许多日子的倾囊相授,曼头陀林最后还是偷了比龙的令牌到大牢放走了他,事后她却被比龙下令禁足了大半年。
法护定了定神,问道:“公主派人找到贫僧,应该不是想与贫僧叙旧的吧?”
曼头陀林沉默了一下,说道:“我想请你帮个忙!”
“不知贫僧有什么可以帮到公主的?”
曼头陀林道:“我们收到消息,乾国想要废黜我鄯善王室,灭亡我鄯善国,并以鄯善国辖地作为经略西域的桥头堡!想我鄯善国以及从前的楼兰国,加起来也有六百多年的传承,鄯善国不能亡在我们手里,我们必须让乾国打消这个念头、放弃这个想法,并支援我们兵器铠甲和粮食!”
“前两日,乾国皇帝在皇宫宴请诸国使臣,当时我在宴会上舞了一段,但我发现乾国皇帝的定力很强,很难被魅惑!要想让乾国改变想法,从皇帝那边入手已经不可行,需要另外想办法,如果说还有谁能够影响皇帝的意志,我想应该是乾国的大臣们,还有皇后!所以我需要接近他们的机会,你来乾国的时间比较长,我想你应该有这方面渠道可以接触到乾国高层官员。我的想法是如果能与某些乾国大臣搭上线就再好不过了,如果不能,我想从他们的夫人入手。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
法护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可以帮你引荐几个乾国大臣,但不一定有用,你要知道当今乾国皇帝可是开国皇帝,不是在父母的庇护下长大的,这大乾的江山都是他一点一打下来的,他做出的决定轻易不会受到其他人的影响和左右!还有,一旦你结交乾国大臣、魅惑他们的行为被发现,很可能会有灾难降临!”
“如果到最后依然无法改变乾国的决定,怎么办?你想过吗?”
曼头陀林眼神坚定,“所以,我要做两手准备!如果鄯善国都不存在了,我这个楼兰公主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