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生道:“先前在使馆想起语桐的府上似乎有一个天竺僧人,叫什么我一时间忘了,找人一问,才知道刑部正在查的天竺番僧与语桐府上的天竺番僧是同一人,我担心语桐的安危就先敢了过来,我总不能穿着龙袍在大街上狂奔吧?所以才脱了龙袍先赶过来查看情况,没想到那昙无耶太警惕,还是被他察觉出了异样!”
花木兰听着赵俊生这番解释,没有再揪着这事不放,忍不住讽刺了一把:“这么多兵将竟然还让他给跑了,我看你这舒服日子过得太久了!”
赵俊生脸上有些挂不住,“我不是担心语桐的安危嘛,投鼠忌器啊!”
花木兰反驳:“他弃了语桐逃跑的时候你怎么不追?以你的武艺,我就不信你追不上他!”
赵俊生脸色涨得通红,“诶诶,我一国帝王,就算追得上我也不能去追一个穷凶极恶的匪人啊,这要是传出去,天下人还以为我大乾真的没人可用了,养的满朝大臣和武将都是饭桶废物!我说你怎么回事?一进来就怼我,我哪儿又得罪你了?朕是不可理喻!来人,摆驾!”
赵俊生气冲冲走了,文武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打了打眼色,向花木兰和万语桐行了礼之后一个个退了出去。
花木兰坐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下,对万语桐说:“语桐,你别惊讶,我不是针对你啊,我和他老夫老妻这样已经习惯了,他必须要有人骂,不被骂他浑身就不得劲!”
万语桐脸上的笑容要有多勉强就有多勉强。
“对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这里也不太安全,若是那番僧杀个回马枪就遭了!这样吧,你跟我进宫去,先在宫里住几天,等抓住了番僧,你若是不想住在宫里就再回来,行吗?”
万语桐道:“木兰,多谢你的关心和好意,那番僧已经是惊弓之鸟,哪里还敢回来?大街上到处都是兵丁巡逻,况且我这宅子里也有不少护卫,他们也都不是吃干饭的,若是那番僧敢回来,定然能把他一网成擒!我就不进宫了,进宫了我也不自在,你知道我的,别勉强我行吗?”
花木兰看着万语桐,过了好久才叹道:“好吧,我不勉强!”
说完,她扭头向外面喊道:“来人,去把卫靖叫来!”
没过一会儿工夫,全身披甲的卫靖就走了进来,身上的甲胄兵器哗哗作响。
“儿臣拜见母后!”
花木兰对卫靖说:“我本想把语桐接进宫里住几天,可她始终不肯,万一要是那番僧杀回来岂不是麻烦大了?你在这里派一些甲士加强护卫,等抓着了那番僧再撤走!”
卫靖答应:“诺!”
等卫靖走后,万语桐对花木兰说:“我说你刚才为何发那么大的火?周围还有那么多文臣武将了,你这个可真是伤了他的面子了,我看他刚才是真生气了,我也不留你吃饭了,你赶紧回去看看他,缓和一下,你们俩可别为了我闹得不高兴!”
花木兰笑道:“你啊,多虑了!我今天还偏偏要在你这里吃饭,派人去准备饭食吧,多弄点肉,咱俩喝两盅!”
万语桐无奈,“真拿你没办法!来人,去准备酒菜!”
事实证明,朝廷衙门一旦全力开动起来是非常高效和恐怖的,自从赵俊生的旨意下达之后,左右金吾卫迅速行动起来,每个十字交通路口都开始设卡,对经过的行人和车马进行一一一盘查!
于此同时,数量众多的金吾卫兵士们在军官们的带领下对长安城内各个坊间进行搜查,挨家挨户的搜,任何一个位置都不放过,但凡只要是柔然人和天竺人,一律先抓起来再说,不服的人立马会挨上一顿毒打,反抗的人肯定是有问题,立即就地扑杀。
长安城虽大、人口虽众,可是在这种地毯式搜查和各路口设卡拦截,贼人根本就无所遁形,隐藏在长安城内许多贼人在这次大规模搜捕行动中落网,原本他们与这事没关系,可却也是遭了无妄之灾。
在乐安坊的一间房子里,昙无耶和阿两人在这里碰面了,这里本来就是阿早就准备好的一处临时落脚点,当初把这里买下来就是为了防止以后出事。
阿与昙无耶面对面而坐,中间的矮几上还放着茶水。
昙无耶说道:“贫僧也曾想过刑部肯定会查到我们头上,他们也不是酒囊饭袋,查到是我们干的只是时间问题,迟早的事情,但没想到我们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暴露!之前的打算不能继续了,我们必须要把整个谋划提前!”
阿问:“如何提前?”
昙无耶考虑了一下,问道:“俟利发可与南朝使臣接触过了?”
阿点头:“我已与南朝使臣黄光耀接触过三次,前两次只是试探,知道南朝也有意与我朝结盟共抗乾国之后,前天夜里我已与黄光耀进行了第三次密谈,我们双方达成了大致的意向,但只是谈了一个大概,在细节方面还需要完善,所以我需要再次与黄光耀见面!”
话刚说完,一个柔然人就神色紧张的走了进来说:“俟利发,情况不妙,官府把左右金吾卫全部出动了,现在整个长安城内都在进行大搜捕,兵士们挨家挨户的搜,各个路口都有兵士设卡盘查,但凡是柔然人和天竺人都被抓了起来,遇到出言不逊的当场一顿毒打,若有反抗,当场会遭到格杀!现在他们已经查到附近了,最多再过一刻就会查到我们这里来!”
二人听后都神色凝重,阿道:“看来大乾朝廷这次是动真格的了!咱们还是先去地窖避一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