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生看着王坦之送来的卷宗,这些卷宗上记录的都是被封沓说服并入伙准备参与反叛的所有官员和武将的行踪,他们何时与封沓会面,会面的地点在哪儿,一共会面了几次,有些卷宗上甚至记录了双方在会面时说了什么话。
看完这些卷宗,赵俊生的心情是十分沉重的,有些前朝旧臣和武将,赵俊生自问对他们不薄,可这些人依然心向前朝,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在封沓找上门去之后隐瞒不报。
“来人,宣蜀王觐见!”
“诺!”
赵俊生揉了揉太阳穴站起来在大殿外走来走去,在活动身体气血的同时思考着问题。
这时一个通政司官员抱着一摞奏章走过来禀报:“陛下,这是刚送来的奏章,其中有两道密奏!”
“知道,放在御案上吧!”
“诺!”
赵俊生休息了一刻,转身返回殿内批阅奏章。
前两本是密奏,第一本奏章竟然是尉眷上书的,尉眷此时在镇守北疆,他是镇北将军、都督漠北诸军事,驻节怀朔镇,而王坦之送来的与封沓有过联系的前朝旧臣和武将当中恰恰就有尉眷!
赵俊生立即翻开奏章看起来,他一口气看完,大大松了一口气,尉眷在奏章中详细叙述了封沓找他的过程和见面时说过的话,而这些在王坦之送来的档案中都有明确的记录,尉眷能够上书说出这件事情,这说明此人还是值得信任的。
赵俊生又看到了皮豹子上书的奏章,他立即翻开阅读,皮豹子同样在奏章中讲述了封沓见他的事情。
从前朝投效过来的武将之中,赵俊生最看重的除了司马楚之、王慧龙等人之外,就是尉眷、皮豹子、源贺等人。
其中源贺早就上了密奏禀报此事,尉眷和皮豹子因为离长安较远,这两份密奏送来得比较迟,从封沓分别见他们的时间上来看,赵俊生收到密奏的顺序是正常的。
“陛下,蜀王殿下到了!”太监的声音打断了赵俊生的思绪。
赵俊生抬头道:“宣!”
“诺!”
赵平被宣进了大殿,“儿臣拜见父皇!”
赵俊生问:“封沓的案之查得怎么样了?”
赵平早就猜到赵俊生要问这件案子,他来之前也已经做了准备,拿出一本厚厚的奏本递上去:“父皇,这是皇城司对这件案子的侦察记录,所有与封沓有过联系的人都记录下来了,有些人颇为可疑,儿臣等认为他们已经与封沓勾结,有些人还不能做判断!”
自从上次候官司暗中把假的封沓绑走之后,皇城司就失去了目标,赵平和何庸还被赵俊生训斥了一顿,骂得狗血淋头。
后来皇城司转变思路,不在查找封沓的下落,重点放在那些有可能被封沓盯上并主动联系的前朝旧臣和武将身上,他们这才找到了真封沓的踪迹,于是派人盯死了他。
经过那一次事情之后,皇城司的探子们都学乖了,不能盯得太紧太近,容易被发现。
相比手段老练的候官司探子们,皇城司的人还是稍显稚嫩、手段生疏,虽然查到了不少,但在细节和深度方面远不及候官司。
赵俊生看完赵平递上来的厚厚奏本,放在一边,然后把王坦之交上来的卷宗档案递给赵平:“你看看这个!”
赵平狐疑的接过来翻看,他看了几页,面露惊疑,抬头看向赵俊生:“父皇,这······”
“继续看,看完再说!”
赵平于是继续看,花了大约一刻钟左右才看完,这些调查可比他的皇城司细致得多。
看完后,赵平立即问:“父皇,这哪儿来的?是黑衣卫送来的吗?”
赵俊生摆手:“这个不用你管,你只说这份调查报告如何?”
赵平面露羞愧,拱手道:“儿臣惭愧!”
赵俊生道:“你也不用妄自菲薄,皇城司成立的时间毕竟还短,只要案子办得多了,人员也就操练熟悉了,以后对这类案子也会得心应手!父皇今天叫你过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件案子可以收网了,由你们皇城司负责承办!”
“是!”赵平答应,又迟疑了一下,“父皇,上面所有人都按规矩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