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东方辰走过来低声道:“陛下,时辰已到!”
赵俊生点点头,向举着火把的兵士招了招手,兵士走过来递给赵俊生火把,赵俊生接过火把深吸一口气,将火把投入柴堆之中。
柴堆被点燃了,在火油的助燃之下,眨眼之间就全部燃烧起来,一团大火包围了整个柴堆,炙热的高温烘烤得周围的人不得不后退几步。
傍晚,赵平来报告:“父皇,白劲光和尉眷分别用飞鹰送来消息!”
“他们怎么说?”
“他们在信中都说自从他们折道向南准备与我军汇合之时,柔然人的大批游骑出现了,这些柔然游骑分成许多小队,他们日夜不停的袭扰我军!两位将军不得不派出同样多的骑兵小队进行反击,柔然人吃了一些亏,但东路军和中路军却被柔然人采用这种战法给拖住了,只怕短时间之内无法赶来汇合!”
赵俊生听了报告知道自己的猜对是对的,柔然人早就有了准备,他们想好了各种应对措施。
赵俊生考虑了一下,对赵平吩咐:“传朕的命令,让白劲光和尉眷不必赶来与我军汇合了,命他们继续之前的作战方略,再次向柔然可汗庭推进!柔然人要以小股骑兵袭扰他们,就让他们同样以小股骑兵反击,看谁先扛不住!”
“诺!”
帐外衙将走进来禀报:“陛下,薛环龙来了!”
赵平告退,薛环龙走进帅帐行礼:“末将拜见陛下!”
“不必拘礼!”赵俊生抬了抬手,“环龙啊,大军马上就有所行动,朕打算把你父亲的骨灰送回长安,由你带人护送,如何?”
于情于理,薛环龙都不能拒绝,他答应:“臣领旨!”
这天早上,薛环龙带着一队骑兵护送薛安都的骨灰离开后,斥候营都尉那颜来报:“陛下,柔然人的哨骑进入我军营地之外三十里范围,分别在东北、东方、东南、西北,按照臣等推算,柔然的各路人马距离我军最远的不会超过八十里!”
赵俊生在地图上转身做了几个标记,标明柔然各部人马的大致方位和位置。
“看来咱们是时候应该离开这里了!对了,朕前两天让你们斥候营绘制方位三百里范围之内的舆图,你们勘察得怎么样了?”
“回陛下,派出的斥候正在逐一把他们初步绘制的地形图送回来,臣等正在进行汇总,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才能有完整的舆图,不过因为时间仓促,绘制出来的舆图可能存在着些许误差以及它的比例尺寸并不是十分精确!”
赵俊生点头:“朕明白,让你们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绘制出这份舆图有些难为你们了,只能误差不会太大,能用就行!”
吃过晚饭,赵俊生召集众臣武将。
“诸卿,撤离的准备做好了吗?”
武将们一个个站出来回答:“随时可以撤离!”
赵俊生点点头,起身走到舆图旁边,用手指在舆图上指着一个位置:“我们的位置只怕是已经被柔然人知道了,今夜咱们就连夜撤离,去往这里——鞮汗山!”
大臣武将们面面相觑,退往鞮汗山?这······怎么要退往这里?要退也要退往别处啊,偏偏要退往这里?
许彦站出来行礼,“陛下,鞮汗山乃是汉朝大将李陵兵败被俘之地,实在不祥,陛下还是另择他处吧!”
随军大臣们有一多半都支持许彦,纷纷站出来劝说,武将们倒是没有人站出来反对。
“什么祥不祥的,朕不信这一套,传令下去,戌正准时拔营出发!”
大臣们无奈,只得答应:“遵命!”
当天夜里,乾军三万骑兵连夜拔营退往鞮汗山,其实从浚稽山到涿邪山、再到鞮汗山,这一路上到处都是山峦峡谷,地形及其复杂,若是熟悉地形,可以说是如鱼得水,若是不熟悉地形,那就是取死之道,一旦被熟悉地形的敌人困住,插翅难逃!
鞮汗山距离大乾与柔然的边境交界地只有不足两百里,在边境上有一处关隘名叫遮虏鄣,这座关隘是汉朝强弩都尉路博德修建的,已经有五六百年的历史了,乾军攻占河西之后,遮虏鄣已经破败,后来朝廷派人在原址基础上重新修筑,比从前更高达坚固。
军中有不少人认为赵俊生想率军撤回国,如果赵俊生是这种想法,那么走遮虏鄣就是最近的路,大军只要进了遮虏鄣就安全了。
乾军在抵达鞮汗山不久,柔然人找到了乾军此前的临时大营所在地,随后柔然可汗吐贺真带着兵马赶到了这里。
“禀报可汗,乾军主力向西南方向撤退,从他们撤退的路线上来看,应该是向鞮汗山去了!”
“鞮汗山?”吐贺真一愣,他看了看羊皮舆图上,“快命国师和其他大臣武将们过来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