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很快分成了两个部分,靠近芦苇荡的一侧,乾军只有一千人,而柔然军有三千,兵力上相差太大,不过这一部分乾军只起到牵制作用,乾军骑兵利用宽阔的地形分散队形,让柔然军的攻击面增大,单位面积上的攻击力量就减弱了,这一千乾军骑兵还能够坚持得住。
右翼,两千乾军骑兵与三千柔然军还没有接触就互相使用了骑兵弓进行对射,双方互有损失,距离很快拉近,骑兵弓的作用已经失去了,双方都收起骑兵弓,拿起长短兵器凶猛的撞在一起。
刹那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撞翻落下马遭到了无数马蹄的践踏,被捅死、砍死的兵士不计其数,伤亡最惨重的就是冲在最前面的几排。
在惨烈的冲撞结束后,阵型松散的柔然骑兵损失惨重,队列阵型整齐严密的乾军骑兵占据了上风。
柔然人的气势完全被压制了,乾军骑兵整齐的军阵一直撞过去,途中不停有柔然骑兵被撞翻落马或被长矛捅死。
但乾军骑兵的冲刺速度也因为柔然人付出的惨重代价而变慢减缓,轻骑兵不是重骑兵,它的冲刺力和穿透力都无法与重骑兵相提并论,因此乾军骑兵还没有杀穿柔然人的阵型速度就停了下来。
于是,混战开始了,双方之间捉对厮杀,杀死一个再去杀另外一个,不停有人被砍死刺死掉落下马。
库仁直的眼睛不时从左边战场转移到右边战场,随后又从右边战场转移到左边战场,看到左边战场的局面已经稳定下来,遏制住了乾军的冲阵,他的心稍稍放心下来,如果旁边芦苇荡里没有伏兵,只等右侧战场上的三千柔然军杀败一千乾军,乾军就必败无疑了。
在山岗后方,观察手不停地通过旗语把战场的局势向赵俊生这边传递。
那颜看了观察手打的旗语,对赵俊生说:“陛下,卫将军的处境有些不妙,他的左翼一千人现在只能勉强拖住柔然人的右翼,他亲自统带的两千人现在与柔然军的左翼打成了焦灼状态,如果照这么下去,卫将军必败无疑啊!更何况,库仁直手里还有四千人马没有动呢!”
赵俊生笑道:“不必担心,是朕让卫靖这么打的,如果一开始就打得太狠让库仁直害怕的话,被他掉头跑掉了,朕这一番心血就白费了!”
战斗进行了大半个钟头,卫靖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不甘心就拖住,带着亲卫队冲开前面的柔然军向库仁直所在的位置杀过去。
以卫靖的武力,柔然人当中还真没有几个人能拦得住他,挡在前方的柔然骑兵纷纷被他刺死。
“不好,首领!快看,一支乾军骑兵向这边杀过来了!”
库仁直向左侧战场看过去,见一个年近三十岁左右的乾军将领正带着百余骑向他这个主帅所在的位置杀过来。
“是卫靖,一定是他!此人竟然如此骁勇?”库仁直看得有些暗暗心惊,他看卫靖一路上冲过来竟然所向披靡就开始有些忍不住了,当即下令:“出一千骑去拦住他,快!”
在卫靖冲过来之前,库仁直下令出动的一千骑兵终于拦住了卫靖,卫靖左冲右突,杀了不少柔然兵始终没能冲到库仁直面前。
右边战场上,负责牵制柔然军右翼的乾军隐隐有些支持不住了。
藏在山岗上的观察手及时把消息用旗语发了出来,那颜禀报:“陛下,卫靖的左翼支撑不住了,若是继续拖下去,左翼的一千人马必定会损失惨重!”
赵俊生考虑一下,下达命令:“传令给山岗另一边,让他们擂鼓助威!”
那颜明白,擂鼓的目的不是助威,而是命令藏在芦苇荡里的源贺大军出击!
命令传达出去,山岗另一面,卫靖留在后方的鼓乐队开始擂鼓。
听到鼓声的乾军骑兵们士气振奋,就算刚才隐隐有些支撑不住的左翼也稳住了阵脚。
三通鼓响之后,一支乾军骑兵从芦苇荡里杀了出来,大约三千人马,直接朝着柔然军右翼冲过去。
在后方的库仁直看到这一幕,刚开始一惊,紧接着他就放心下来,“还真有伏兵,这下终于把这支伏兵给引出来了!传令下去,让儿郎们做好准备,听我号令准备进攻!”
在库仁直看来,既然乾军已经把底牌翻出来了,他留下的三千预备队也不必再闲着,等击败了这些乾军,他还有带队速速赶往鞮汗山呢。
右侧战场上,侧翼受到攻击的柔然军支撑不住了,几乎快要溃散,就在这时,库仁直拔出弯刀大喝:“柔然勇士们,跟我冲上去杀光这些乾军,冲啊——”
“冲啊——”
在库仁直的统带下,最后的三千人迅速向刚刚从芦苇荡里杀出来的三千乾军骑兵杀过去。
这三千乾军骑兵由牛大力统带,他们几乎快要冲垮了右侧战场上的柔然军,但这个时候库仁直带着预备队三千人杀过来,很快冲击了牛大力的侧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