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官上前道:“回陛下,流民们洗脸、漱口和洗澡都是从河边打水过来的,洗了之后就把这些水随处乱倒,主要是因为人太多了,一人一盆泼下来,这营地里没有成汪洋大海就不错了!这也是臣等疏忽大意,没有做好整顿安置,接下来臣等会进行整治!”
赵俊生做出指示:“首先是这个大小便的处理问题,正因为人太多,所有更加不能让流民们随地大小便,他们既然吃了饭食,就不能他们闲着,要组织流民们每隔一段距离修建一个茅厕,茅厕要分男女!要组织人员进行巡查,等茅厕修建好了之后要流民们宣布以后只能在茅厕大小便,再发现随地大小便者,抓到一次鞭打十次,抓到第二次增加一倍,若是累教不改,则押送处境,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还有洗漱、洗澡的问题,也要修建专门洗漱洗澡堂,男女有别,要进行分开,从今以后洗漱和洗浴只能在专门的位置,不许把洗漱和洗澡水四处乱泼,这些生活用水要挖渠引流进入田间,不能流入河流给下游造成污染!
你们再看看这些帐篷搭得东倒西歪,一点也不结实,竟然还有茅草屋,那屋顶上几根稀疏的茅草能挡风遮雨吗?若是挂大风、下大雨,这些帐篷和茅草屋不会刮倒、不会漏雨?说到底还是你们没有认真负责,没有为流民们的身体建康和安全着想!流民们吃了饭食就不能让他们闲着,闲久了就会找事、就会捣乱,组织他们把自己住的地方修缮一番,帐篷要扎牢固,窝棚、茅草屋也要盖得结实一些,至少要不能轻易被大风吹倒,不能漏雨!”
秦川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很是觉得羞愧,他和梁州的官吏们的确没有把这些从南朝巴蜀涌入过来的流民们的性命当一回事,如果不是实在拦不住这些流民的涌入,梁州官吏们才不会管这些南朝的流民呢。
“是是是,臣等一定端正态度!”
赵俊生一边走一边看,对秦川等人说:“从前这些流民是宋国人,咱们大乾管不着,也不归咱们管,咱们想管宋国也不让;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这些流民已经进入我大乾境内,那就是我大乾的人了,所以不能依旧把他们当做宋国人看待,他们只要在大乾这边安顿下来就会彻底成为我们大乾人,也会给朝廷交税,可以给朝廷提供兵员,为大乾的强大出一份力!”
官吏们中有人立即大拍马屁:“听陛下之教诲,胜过读十年书!臣等受教了”。
走着走着,一间营帐里传来咳嗽声,不停的咳嗽。
赵俊生停下来问道:“这窝棚里有病人?”
一个御前侍卫走进去看了看,转身出来禀报:“回陛下,有一个小孩在照顾一个生病的妇人!”
赵俊生扭头问秦川:“你们统计过营地里有多少生病的病人吗?”
秦川再次尴尬,“回陛下,没······没有统计过!”
“那你们在这里安排了郎中吗?”
“也······没有!”
赵俊生当即道:“马上组织人手搭建专门的病人营区,把所有的病人都送进病人营区与这些流民要隔开,以后一经发现病人,为了防止传染,都要进行隔离!同时派人去城里抽调郎中和医官过来给病人们进行整治,只有痊愈了才能出来,给病人们的饭食适当增加一些营养!”
“是、是!”
赵俊生的到来原本是没有任何消息和传言的,但他带来的这支队伍打着只有皇帝才有的龙旗,灾民之中也不乏有着不少的读书人,这些读书人猜测赵俊生的身份,刚开始还不敢肯定,后来又看到赵俊生身边跟随着似乎是大臣高官的人陪同,他们这才肯定赵俊生的身份。
这个发现可是让这些从蜀中逃难来的读书人都从刚开始的惊讶变成了激动,他们万万没想到赵俊生作为一个皇帝会御驾亲临边境亲自看望他们这些灾民。
而且在赵俊生到来之后,随着他走走停停,不断的说着什么,身边的大臣们不是躬身点头答应附和,他的到来很快就让整座流民营地发生了快速的变化。
皇帝到来的消息通过这些巴蜀读书人的猜测传播开来,没过多久,整个营地里的流民们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不少人忐忑不安,还有很多人却是非常兴奋,感觉大乾的皇帝能够亲临这里肯定是很重视他们。
在营地里的生活区转了一圈之后,陆陆续续不断有灾民拿着吃完饭并洗干净了的碗筷回来了,随行的公卿大臣和梁州的陪同大臣们还是担心护卫兵力的单薄,纷纷劝赵俊生先离开营地,让将士们吃了晚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