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姓向的幢将说:“参军,成都城外是一个什么情况我们还不清楚,就算到了成都城我们也不一定能进得了城!还有,乾军已经陈兵成都城下,我们现在去那里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陈宪反问:“你以为去何处才算安全?巴蜀境内还有什么地方是安全的?有哪一座城比得上成都城城高墙厚?有哪一座城比成都城内的粮草物资囤积得多?”
“朝廷不会看着巴蜀被乾国攻占的,朝廷一定会出兵,我们只要在成都城与刺史及的守军坚持到朝廷大军到来,不但可以免罪,甚至还能赚取功劳!若我们撤走,甚至撤出巴蜀,虽暂时可以活命,若是朝廷追究下来,我等全部都得被革职问罪下狱,你们是想搏一把,还是逃出巴蜀后等死?你们自己选!”
将校们和官吏们互相看了看,他们似乎没有选择的余地,谁都知道搏一把还有机会,撤出巴蜀就等着被朝廷革职问罪吧。
黄幢将现在是光杆司令,他只能紧跟陈宪,抱拳道:“参军,末将跟参军去成都城!”
其他各将校和官吏也只好纷纷站出来拱手:“末将等听从参军调遣!”
“那好,传令下去各幢将士做好撤离准备!向将军,请你派出一支精锐斥候队去清除通往成都城方向的乾军暗哨和斥候,打开一条撤退的通道,一定要告诉他们,悄悄的做,不要闹出响声,一旦被乾军营地的人发现,我们的意图就会被乾军大将猜到,那时就麻烦了!”
“明白,末将这就去安排!”
乾军上下谁都认为经过先前的空营计和回转突袭之战后,宋军在下半夜肯定不敢再有所行动了,可所有人都错了,这也包括那些新上岗的乾军暗哨们。
这些乾军暗哨不认为宋军在下半夜还有胆量有所动作,因此一个个躲在隐蔽的坑洞里呼呼大睡,通往成都城方向的乾军暗哨还不知道死亡之神已经降临在他们头上。
在这些乾军暗哨呼呼大睡的时候,一个个宋军斥候悄悄摸了过来,有几个乾军暗哨在睡梦中被杀死,还有几个在惊醒之后来不及示警就被干掉了。
尽管这次行动颇为艰难,宋军也损失了好几个斥候,但终究还是打通了前往成都城的通道,而且没有惊动乾军营地内的兵马。
“参军,弟兄们已经解决了通往成都城方向的乾军暗哨和警戒哨,随时可以出发!”向幢将快步来到陈宪身边抱拳禀报。
陈宪和其他将校没想到这么快就成功了,陈宪问道:“我方斥候有多少损失?”
“损失了三个人,一共干掉乾军暗哨六个!”
这时黄幢将说:“还挺轻松容易的,若是如此,咱们还不如再派斥候去干掉通往乾军挺低的敌军斥候,到时候一举杀进乾军营地内,把他们全部干掉!”
黄幢将的这个提议让其他将校都是眼睛一亮,一个个都跃跃欲试。
陈宪想了想摇头道:“你们想得太简单了一些,通往乾军营地的方向是他们斥候和警戒哨重点防御的区域,咱们的斥候成功的可能性很小,一旦被发现,乾军警惕性会成倍增加!他们在通往成都城方向区域内部署的警戒哨薄弱是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我们要撤往成都城!”
“为了保险起见,咱们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再说我等既然已经定好了撤退方略,就不能三心二意随意更改,这样不仅不利于我军行动,而且会严重影响士气!”
将校官吏们闻言很是惭愧,纷纷弯腰抱拳道:“参军教训得对!”
“各幢都准备好了?”
“回参军,全部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陈宪当即带着将校们来到所有兵将面前,刚才一战损失了四百人,还剩下的人马满打满算也只有一千六百人。
陈宪的声音很低沉:“将士们,现下的形势与我军很不利,我军若想活命,接下来的行动就必须出其不意,让乾军意想不到,所以本参军决定带着大家再次向成都城进发,等我们到了成都城附近,本参军再派人联系城内的守军,让他们打开城门,我们只要进城就暂时安全了!好了,事不宜迟,咱们连夜撤退,行动时谁也不许大声讲话、咳嗽,出发!”
一千六百宋军在陈宪等人的带领下顺着斥候们开辟的通道连夜向成都城方向撤退而去。
天亮后,乾军将士们先后醒来,营地内很快开始喧闹起来,曹明出了营帐看了看高地上,发现宋军盘踞的高地上没有什么动静,他便放心下来。
一直到中午时分,高地上都没有传出丝毫动静,也不见人影走动。
曹明皱着眉头思索着,越想越感觉不对,就算昨夜宋军被吓住了,也不至于这都大半天了还没有丝毫动静啊,难道宋军都死了不成?他们不用吃饭、喝水,不用如厕?
“来了,让第一幢将派一个侦骑小队去山上进行试探性侦察一下,快去!”
一个侦察小队呈战斗队形慢慢向山上摸过去,前面的人拿着盾牌和战刀,中间的人拿着长矛,后面的人拿着弓箭,每个人都猫着腰小心翼翼前进。
一直摸到半山腰,都不见山顶上有任何反应,直到这一支侦察小队上到山顶上才发现整个山顶空荡荡的,营帐全部都是空的,看不到一个人影。
“什么?宋军不见了?”曹明听到报告之后脑子一懵,昨晚半夜才小胜一场,没想到这不到半天工夫就被宋军扳回去了,难道这就是得意忘形的报应?
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