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宪摇头道:“将军此言诧异,孔将军这几年被刘使君夺了兵权,对益州军政说不上话,这不是孔将军没有将才,而是他的权谋手段不及刘使君,与他是否有将才无关!对了,你了解孔将军的出身吗?”
叶同章摇头:“我哪儿知道?只知道他是前几年从南梁州调来的,具体是什么背景不清楚!”
陈宪道:“我却知道一些,孔将军是青州人,也是算是世家子弟,但心情孤僻,他曾经在裴方明将军帐下效力,做过裴将军手下大将!我听说裴方明将军带兵军纪森严,赏罚分明,孔将军若是没有将才,裴将军不可能让他独挡一面”。
叶同章沉默不语,但脸色却是缓和下来。
陈宪又道:“叶将军,咱们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想要守住成都城、想要活命,只能互相摒弃成见、一致对外,而目前来看,只有孔将军有这个资格!”
叶同章犹豫了一会儿,他也不是磨磨唧唧的人,很快就考虑好了,答应道:“好,竟然陈将军信任他,我老叶也愿意以他马首是瞻,只希望他不要在打仗方面也是一个草包才行!”
陈宪立即抱拳:“多谢将军!既然将军同意了,那么现在就只剩下郭将军,请叶将军和我一起去拜会郭将军如何?”
叶同章连忙摇头:“这个人擅溜须拍马,惯见风使舵,我就看不惯他那副嘴脸,我跟郭立尿不到一个壶里,我还是不去了!”
“叶将军,刚才不是说了嘛,现在不是哪一个人的事情,而是全城数千弟兄们性命的大事,现在我们都是同坐一条船,船翻了对谁都没有好处,想必郭将军也应该明白这一点!这样你就当陪我过去喝一杯茶,如何?”
陈宪好说歹说,总算把叶同章说动了,让他一起去见郭立。
见到郭立的时候,郭立正在城楼上。
“不知两位将军来郭某这里有何指教?”三人在城楼内坐下,郭立问道。
叶同章不出声,陈宪只好自己说:“指教不敢,我和叶将军是为了城防之事,也是为抵御乾军之事而来,想找郭将军商议一下!”
郭立:“有何好商议的?”
“郭将军手里有两千人,对吧?现在城门和城墙防御主要都由郭将军的人在负责,刘使君已经去世了,城内没有能再指挥得动我等三人,倘若乾军来攻城,郭将军以五百人只怕还守不住一面城墙和一道城门吧,若是城防告急,郭将军能找谁求援?你管不到我陈某人,也管不到叶将军,你要调兵增援,我和叶将军凭什么听你的?”
“这······”郭立哑口无言,脸色发灰,“陈将军到底想说什么?”
陈宪笑道:“郭将军是聪明人,我想说什么郭将军应该猜到了,想要挡住乾军进攻,必须要有一个人来全权调配进行统一指挥!若是让郭将军来听从我或叶将军指挥,只怕郭将军不会心甘情愿,郭将军不要忘了,我们三人上面还有一个顶头上司孔将军,我们一起请孔将军出来主持城防大局,如何?”
郭立跳起来:“陈将军逗我玩的吧?让孔应先来指挥我们,你想让我们死得更快吗?”
“郭将军对孔将军有误解,这个我很理解,但我相信孔将军行军打仗的本事绝对在你我之上,他只是不会做官而已!”
郭立摇头:“不行不行,我对孔应先太了解了,他会不会行军打仗我最清楚,这事我不同意,你们要听他们是你们的事情,别拉上我!”
陈宪见状也陷入了为难的境地,这郭立不配合他也没有其他办法,他思索一番说道:“既然郭将军不愿意让孔将军来指挥,那这样,城防之事由我们三人来共同决定,我们商议出一个可行的方略出来!”
郭立道:“你有什么想法?”
“我们现在有四千五百老兵和两千新兵,趁着乾军还没有攻城,我们先抓紧时间把新兵操练一番,只要让他们拿得稳刀枪,会操作弩,能听得懂军令!四千五百人,分成三部,每一部在城墙上当值四个时辰,时辰一到由另外一部接替,三部轮换!”
“若是乾军攻城,先以一部带一千新兵防守,若是乾军增强攻城力度,从第二部或第三部抽调兵力上城墙进行增援,其他人休息,等敌军退去,再换另外一部接替防守,这样一来,所有人都有时间休息、进食喝水!”
郭立一听,“陈将军这么安排不公平啊,很明显兵力占多数的在防御的时候会轻松很多,你的兵力是最多的,要不你分几百人给我,大家兵力相同才公平吧?”
陈宪脸都黑了:“我才比你多五六百人而已,而且还都是新兵,郭将军也太斤斤计较了吧?”
“五六百人而已?陈将军说得轻巧,两个幢的兵力了,多了两拨增援的机会!还有,刘使君给你调拨了五百金和二十万贯,你是钱粮充足,而我们呢?我麾下将士已经两个月没拿到一个响钱了!”
接下来郭立总是各种挑刺,找各种理由拒绝陈宪提议的由三人共同商议城防方略,到最后,三人不欢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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