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一声大吼从远处传来。
马蹄声渐近,一个骑士从马上滚下来向赵俊生禀报:“启禀陛下,前方营垒正遭到大批宋军猛攻,杨将军派小校前来禀报陛下,宋军攻势正猛,怕部下万余人马,对方似乎准备充足,有大量攻城器械,各部攻城时配合默契,我军守军兵力少,隐隐有抵挡不住之势!”
赵俊生听完报告,摸了摸下巴对众臣说:“这萧思话是什么意思?他是想以此次进攻来掩护水师运送兵力悄悄进入我军后方,还是以水师的行动来吸引我军注意力来达到偷袭我军前方营垒的目的?国师,你怎么看这事?”
东方辰想了想拱手说:“陛下,臣以为这只怕是萧思担心水师的行动失败,所以带兵悄悄抵达我军前方营垒外作为补充的后续行动,若水师能够悄悄抵达我军后方,他便退走;若水师行动失败,我军兵力和注意力都在这边,他正好挥师进攻攻占我军前方营垒!”
赵俊生想了想问道:“你们不觉得萧思话此举有些操之过急了吗?就算让他夺取了我军前方营垒又能如何?难道他还想步步为营?今晚他夺下前方营垒,明天我军就能夺回来!此前他不急,从夷陵城撤军到了夷道和猇亭一线,任我军如何挑衅他都坚守不出,如今我军锐气正盛,他倒是比我们还着急了,这情况有些不对劲啊!”
东方辰摇头道:“臣暂时也想不到萧思话这么做的用意,不过臣认为前方营垒不能丢,毕竟是一道屏障,如果前方营垒丢了,宋军可直接威胁这里!”
赵俊生考虑了一下说道:“如果派兵救援,这黑灯瞎火的,只怕容易中了敌军埋伏,说不定萧思话正希望我军派兵去增援呢,杨大眼手里有数千人马,朕不相信他连一夜都顶不住!况且那座营垒立在山上,宋军兵力虽多,却无法全部展开,想攻下来应该不是那么容易,今晚就这么着,咱们静观其变!”
说完,赵俊生对报信的骑士说道:“你回去告诉杨大眼,就说朕说的,让他坚守到天亮,后退一步者斩!另外,如果你返回的途中被宋军伏兵拦截抓获,就说朕已下令发兵救援,让杨大眼尽量坚持,等待援军,宋将必不会为难你!”
“诺!”
赵俊生之所以相信杨大眼能守住,是因为杨大眼手里有两千骑兵和三千步兵,这些兵马都是乾军精锐人马,并非是从川蜀带来的益州兵,倘若杨大眼手里尽是才投效不久的益州兵,他还真担心他守不住,毕竟这些益州兵的战斗意志无法跟乾军相比。
不久,河道两岸营垒中的军中弓箭手尽数来到河岸边集结并一字排开,大批火箭运过来,弓箭手们等待着赵俊生的命令下达。
此时江面上还没有被烧毁的宋军水师战战船都已经完成了倒退、掉头,准备撤退,但退路已经被封死,一根沉入江底铁锁被乾军兵士们用绞盘和绞索渐渐拉直挡住了水道。
最先撤退的一艘宋军水师战船被铁锁拦了下来,无论船工们如何踩踏板和操作船桨都无法让战船继续前进,战船上的所有宋军水师兵将随着战船的骤停当场东倒西歪,许多人都摔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
接下来不停有撤退的宋军水师战船冲过来撞到了铁索上被迫失去速度,这些战船上又纷纷传出呼喊哀嚎声,众兵将惊慌失措,乱了方寸,兵士们一度失去控制。
其他的宋军水师战船也都只顾着纷纷逃命,船工们一个劲的拼命踩踏踏板和划桨,都不管不顾的撞过去,有的船撞在铁索上,有的船追了尾,不仅自己的船撞停,前面的船只也被撞得破烂不堪,很多船只都被撞毁,江水灌入船舱内,眼看着船身不停的往下沉,兵将们纷纷往其他船只上转移。
“陛下,宋军战船都只顾着逃命,全都挤在一起了!”李宝对赵俊生说道。
赵俊生冷然下令:“传令两岸弓箭手向宋军战船发射火箭,命床弩也加入!”
“诺!”
随着命令下达,岸边弓箭手纷纷放火箭,一波波火箭从岸上飞上天空,随后如流星雨一般落在宋军在战船上,许多宋军兵将被射死,还有许多火箭钉在战船上开始点燃木板木料。
“救火,快救火啊!”宋将们纷纷大吼。
火箭太多了,宋军兵士既害怕被射死,又要去扑灭引燃的火。
惨叫声、喧嚣声、吼叫声不停传过来,挤在一起的宋军战船很快被一艘艘引燃,尽管江面上的风不大,但就是这些威风让火势快速蔓延,在很短的时间,一艘艘战船都被大火笼罩,无数宋军官兵在大火中丧生。
许多人被迫跳进江水之中,祈祷自己能够命大不会被江水下面的暗流卷走。
这场大火在江面上烧了一整夜,直到次日清晨时分,火势才减弱,因为此时所有战船早就被烧得沉没,江面上因为铁索的拦截,许多战船的残骸依然被挡住拥挤在一起,江面上许多漂浮的木板上趴着一些苟延残喘的宋军兵将。
赵俊生从睡梦中醒来,起床锻炼了半个时辰。
杨烈走过来禀报:“陛下,江面上的宋军战船基本上都被烧光了,但还有不少宋军兵将接着木板和小舢板漂浮在江面上被铁索拦着!”
赵俊生说道:“派人划船过去把这些人俘虏,带他们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