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衮当即抱拳:“末将唯府君马首是瞻!”
庞法起看着刘衮,眼神一动不动,似乎要看出他说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看了一会儿他才点头:“甚好,如今这个似乎我等必须一条心才能活命,若是心怀异志,肯定会被乾军利用!若是要派人向萧大帅禀报,请求他出动水师掩护我们撤退,那我们必须先搞清楚沈庆之大军到底是全军覆没了,还是这只是乾军率的手段,所以本府决定派人出城去找乾军商谈投诚事宜,这样做可以一箭三雕!”
刘衮和朱砌连忙道:“愿闻其详!”
庞法起于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至于最后到底选择怎么做,全在他一念之间。
“府君此计甚妙,不知府君打算派谁前去找乾军大将商谈?”朱砌问道。
庞法起道:“你们二人!”
“啊?下官和刘将军?”
“不错!只有二位去才能向乾军大将展现本府的诚意,朱主薄负责与乾军大将谈判,同时负责试探乾军大将,确定沈庆之的生死及那一万大军是否真的已经完了;而刘将军懂兵事,你负责观察乾军营地内外的地形、布防、岗哨及巡逻情况!”
朱砌和刘衮互相看了看,知道庞法起的决心已定,只好站起来拱手答应:“诺!”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了庞法起父子二人的对话,刘衮还真的关于会相信庞法起有可能会选择向乾军投诚,但是现在,刘衮心里很清楚,这一切都是庞法起的障眼法,目的只是为了去夜袭乾军大营。
刘衮暗自大喜,这真是天助我也!只要能接触到乾军高层,他就能向对方表明心迹,到时候向乾军高层揭露庞法起的真实目的,只要能绑了庞法起、把江夏城献给乾军,高官厚禄岂不是手到擒来?
未时初,刘衮带着两个亲兵护着朱砌从北门出了城,朱砌骑着一匹矮脚马,穿着官袍,举着旌节。
这几人刚出城就被乾军斥候发现了,很快就有十个乾军骑兵围上来。
朱砌压抑着心中的恐惧,举着旌节用颤抖的声音高声道:“我乃江夏郡主薄朱砌,奉庞太守之命去面见贵军大将,商谈投诚之事!”
斥候哨长闻言看了看朱砌手里拿的旌节,扭头对一个哨骑吩咐:“去大营报告!”
“领命!”哨骑抱拳答应,打马朝这大营方向飞奔而去。
哨长看了看刘衮问道:“你又是谁?”
刘衮抱拳道:“本将是江夏郡军司马刘衮,作为此行谈判副使有朱主薄一同去面见贵军大将!”
哨长点头,伸手向北一指:“几位请吧!”
朱砌和刘衮同时松了一口气,两人打马向前走去,乾军哨长带着剩下的骑兵分作两列在朱砌和刘衮一行人两侧随行,实际上是看管监视。
走了十余里,朱砌和刘衮就带着几个随从在乾军侦骑探哨的监视下来到了大营门口,刘衮左顾右盼查看着乾军大营所在的位置和地形,又观察乾军在营外的警戒哨和防御工事部署,默默记在心里。
等进了乾军营地,又仔细观察,记住营中马厩、兵士营帐、帅帐、箭楼和其他防御设施所在的位置以及兵力部署。
他们被引到帅帐门口,有人进去禀报一声之后,就被允许入内。
刘衮拉住正要进去的朱砌低声道:“你进去,我留下外面······”
朱砌明白刘衮是想留在外面观察敌营的防御和兵力部署,点头答应,带着两个随从走进了营帐。
等朱砌进了帅帐,刘衮就迫不及待的找到站在帅帐外当值的帐前校尉,抱拳道:“这位将军,我乃江夏郡军司马刘衮,我有紧急消息要报告,这朱砌来商谈投诚之事只是幌子,是庞法起的障眼法,他们的真正目的是要在今夜夜袭贵军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