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砌此时心里想着,也不知道刘衮那家伙是否已经把乾军营地内外的部署探查得如何了,这时就听赵俊生说:“朱主薄来一趟也不容易,本将军已派人准备了酒水食物,请朱主薄先下去休息一下,待会儿本将在派人去请主薄前来赴宴!”
朱砌不好拒绝,也想着给刘衮多一些时间进行探查,于是答应道:“那就叨扰将军了!”
走出帅帐之后,朱砌左看右看,就是没有看见刘衮,心想难道这家伙去乾军营地四处探查去了?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他问旁边站岗的兵士:“与我一同来的刘司马呢?”
“刘司马说内急,去如厕了!”
引路的小校说:“既如此,还请朱主薄随我先去营帐休息,等刘司马回来,在下再领他过去与朱主薄汇合!”
“甚好,甚好,有劳将军了!”
等朱砌一走,刘衮就被另外一个小校领到了帅帐。
“刘司马,这就是我们牛将军!”小校向刘衮介绍赵俊生。
刘衮立即抱拳躬身道:“江夏军司马拜见牛将军!”
赵俊生点点头,问道:“本将军听说刘司马有投诚之意,举报了庞法起派朱砌过来明面上商谈投诚之事,实际上则是要探查我军营地内外地形和防御部署,好在夜里进行夜袭?”
刘衮抱拳回答:“回将军,正是如此!庞法起派在下和朱砌过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确认沈庆之大军被全军这个消息的真假,这样他才好派人渡江去向萧斌报信,他得到萧斌的指令才好决定是坚守待援还是弃城渡江!”
赵俊生问:“庞法起跟你们说了他的全盘计划?”
“说了,以庞法起的性格,他是绝对不可能真投降的,他表面上否决了死守待援的打算,派我们来的目的是探查此地地形和布防,商谈投降事宜只是一个幌子,是为了夜袭!如果不是在下昨天夜里偷听了他和他儿子的谈话,在下还真被他骗过去了!”
“待会儿在下回去之后把周围地形和布防画出来,找到其中的破绽漏洞之处,然后夜里守军就会出动进行夜袭,如果成功,自然没什么事了;如果失败,庞法起就会根据萧斌的指令,选择是死守,还是突围到江边等待对岸派船队过来接应!”
赵俊生点点头:“庞法起倒是好打算,等探明了我军营内布防情况,在找到漏洞进行夜袭,这样一来,不但可以重创我军,还可以趁势救出他的老母和家眷,化解了他被家眷的性命胁迫的不利状况,可谓一石二鸟!”
“对了,本将倒是想问问刘司马,你为何要背叛宋国、出卖庞法起和城内军民呢?”
刘衮脸上有些尴尬,但他很快调整过来,振振有词:“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如今大宋朝廷腐朽不堪,朝廷和官府对百姓横征暴敛、使得民不聊生,而上至皇帝,下至普通小吏只知花天酒地、醉生梦死,特别皇帝这几年来残暴不仁、忠臣不得重用,奸邪小人却屡屡得宠,这样的朝廷还有什么前途和希望?”
“反观大乾皇帝英明神武,朝廷政治清明、官员清廉、一个个争先为民请命,民间文化昌盛,百姓富庶、各地治安良好,我刘衮虽然愚钝,可也知道天下大势已在大乾这一边,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
“再者,此次我出卖的并非是城内军民,只是庞法起一人而已,此人顽固不化,就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他要死守到底的话,全城军民都会被他拉着一起陪葬,这样的人看似坚贞不屈、忠心不二,实则是自私自利之徒,为了自己那点可怜的名声就不顾全城军民的性命,他这样的人最可恨、最可恶,死不足惜,我刘衮出卖他,心里绝对没有半点良心上过不去!”
卧槽,这刘衮真他吗的是一个人才啊,居然这么能说,庞法起这样一个忠诚无比的人竟然被他说成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他把自己的背叛和投诚说得大义凛然,把黑的说成白的,这样的人做武将太可惜了,应当让他做官方喉舌!
赵俊生点头表示认可:“刘司马之言深合我意!听你刚才的这意思,是想带着全城军民投诚,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刘衮当即把自己的想法对赵俊生和盘托出,赵俊生听得连连点头,心中暗叹这家伙的心计之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