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俊生看了看史大友的神情,说道:“史大友,你可要考虑清楚!”
史大友心中陷入了挣扎和权衡,但他很快就理清了事情的轻重,他咬牙道:“陛下明察秋毫,小人的确是用钱财贿赂了贵国的官员并与之商议进行大量商品走私!”
赵俊生眼神一凝:“此人是谁?”
“是······是······是太子殿下!”
赵东气得大怒,脸色涨得通红,本想斥责反驳,又想起刚才赵俊生宣布任何人不得插嘴,,他也只能生闷气。
赵俊生道:“史大友,朕真的很好奇,任何案件到了御前就是最后一次翻案的机会,你竟然不做翻供,反而没有毫不犹豫的承认了此前所有供述,到底你是不想活了,还是在为自己的妻儿老小考虑?”
“······”史大友的额头上不停的冒汗。
赵俊生等了一会儿,说道:“史大友,朕的时间有限,没时间跟你耗下去了,朕宣布从现在起你在此前被审讯中做出的供述全部无效,你现在跟朕把你和荆旻之间的关系、你们之间进行过的所有交易和密谋都交代清楚,朕会派人去查证,一旦证实你说的是真实的,朕就赦免你所有罪行,派兵护送你们一家离开大乾境内;但若查出你说的是假的,你和你家人一个都不能活,你可要想清楚了!”
史大友浑身上下汗如雨下。
“草民·····草民······”史大友犹豫不决,他不敢看黄德忠,但他却很明白现在应该怎么做,赵俊生是皇帝,皇帝既然已经开了口,可信度肯定要比任何人都要高!
史大友磕头后说道:“回陛下,草民要翻供,此前草民的供述都是被屈打成招的!”
这话一出来,首当其冲的是黄德忠,他的脸色完全变了,他忍不住喝道:“史大友,本官何时对你屈打成招?”
赵俊生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大喝:“来人,掌嘴!”
一共十三个字,康义德让四个小太监上前按住黄德忠轮流掌嘴,一百三十巴掌真真把黄德忠打成了猪头。
黄德忠的下场让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每个人都提醒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绝对不能开口。
赵俊生指着史大友:“你继续说!”
“是!草民的确是贿赂过荆旻让他提供庇护,荆旻收了草民的钱,想办法给草民开了一张军方通关文牒,凭着这张军方通关文牒就可以一路畅通无阻去往西域直至离开大乾境内,但还没有走出天水郡境内就被皇城司抓住了!”
“臣从未与荆旻说秘密走私的事情,谁都知道大乾与厭哒国的关系已经恶化到了极点,这个时候进行走私简直就是自寻死路,而且天水郡距离西域边境距离太过遥远,荆旻只能管着天水郡那一亩三分地,对于走私路线作用实在太小,所以这事是假的!”
赵俊生脸色一冷,“那你为何在供词上说谎?”
“是有人逼迫小人这么说的,小人不能不说啊,若不这么做,小人的家人就会全部被杀啊!”
“哦?是谁逼你这么干的?”赵俊生身体前倾盯着史大友。
史大友看了一眼黄德忠,见此人已经被打成了猪头,又看了一眼赵平,眼神一缩,似乎特别畏惧,但又想起刚才赵俊生已经承诺只要他说实话就会派兵送他处境,他便决定赌一把,咬牙指着黄德忠说:“是他逼迫小人这么做的!”
已被打成猪头的黄德忠这时已经吓得浑身战栗,匍匐在地:“陛下,臣从未这么做过,臣奉旨重查此案,责任何等重大,岂敢执法犯法?这史大友显然是为了活命什么都不顾,开始胡乱咬人了,还请陛下明鉴!”
赵俊生的目光在赵东、赵平、石林和黄德忠的脸上一一扫过,良久,他下旨道:“这件事情朕会派人详查。来人,把荆旻、史大友带回大牢!”
甲士们拖着这二人就往外走。
赵俊生又看向黄德忠,“黄大人,你也去大牢呆上几天,若查出你真的刑讯逼供、屈打成招以此嫁祸给太子,朕会让你知道后悔是什么滋味!”
说完向殿外喊道:“来人,把黄德忠押下去关进天牢!”
黄德忠只是一个刑部主事,官儿小得可怜,本没有资格住进天牢,可他有奉圣旨办差却执法犯法的嫌疑,这种行为若不施以严惩,日后必会有人效仿,此风不可涨。
殿外走进来两个甲士拖着黄德忠往外走,黄德忠大叫:“陛下饶命、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