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亨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芊楚坐在病床边,正给俊亨奶奶喂药。
干瘦的老太太一边用英文咒骂着芊楚,一边却还不得不依赖于这个仇人般的儿媳妇,实在是可笑又可悲。
听到开门声,芊楚抬起头,看见是顾惊洲,并没有表现出高兴。
封闭的空间里都是病人的味道,顾惊洲皱了皱眉,对芊楚说:“你出来,咱们聊两句。”
芊楚看他一眼,冷声道:“等我把药喂完。”
顾惊洲不再说话,转身走出病房,坐在对面的长椅上。
等了好一会儿,芊楚才走出来,她站在顾惊洲身前,“有什么事?”
顾惊洲皱眉望着她,“你打算什么时候带俊亨回纽约,房间里空气不好,你让俊亨睡在里面,会生病的。”
芊楚不看他,“等俊亨奶奶好一些,我就带他回去。”
顾惊洲不耐,“花店一直关着门吗?你不做生意,你和俊亨吃什么?老太太是癌症,什么时候能好?不是不够半年活了吗?”
“你怎么能够这么冷血?把达伦送进监狱,让俊亨奶奶身边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现在连我的事都要管,你不是我的什么人,阿列克斯!”
顾惊洲冷冷看着芊楚,半晌才道:“你母亲临终前嘱托我照顾你,我是答应过她的。当年我反对你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你却不听,现在落得这样的下场。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芊楚瞪着顾惊洲,恨声道:“我母亲只是你的保姆,我们没有亲属关系!我也不需要你的照顾,阿列克斯,你一直都不是我的什么人!我跟俊亨是死是活,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顾惊洲站起身,面色阴沉,“明天下午的飞机,我让人订票,到时候我会过来接你和俊亨去机场,你最好准备一下。”
说完这话,他大步朝电梯走去。
芊楚气得大吼,“你算什么,你凭什么左右我的生活,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算!”
电梯门开了,顾惊洲头也没回走了进去。
……
苏音回到病房,看见苏淮北正弯身站在苏父边上,一只手给他抚着后背,一只手端着水杯。
苏父胸口起伏着,推开苏淮北的手,“我不喝,你们气死我算了。”
“爸!”苏音走过去,半蹲在苏父面前,“到底为了什么啊?不单单是因为顾惊洲和林溪的事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