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大的客厅里,家宣拘谨的坐在沙发上,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瞟来瞟去,却不敢开口提问。
顾惊洲抱着双臂坐在苏音身边,郑诗琪则像个游客一样悠闲的在客厅里闲逛,看看这里摸摸那里,如入无人之境。
顾惊洲紧绷着脸,目光冰冷的看着郑诗琪,他没想到郑诗琪居然会做得这么绝,堵在自己家门口。
顾惊洲有些后悔,如果不是在飞机上忙着公司的事,如果不是心疼苏音让她多睡一会儿,他完全可以有时间解释一切的。
现在让苏音不得不面对这样的情境,不知道她的心里会怎么想。
她刚刚失去母亲,心情还未平复。
现在自己从前的女朋友又带着个孩子找上门来,苏音的表情虽然看着平静,心情一定很痛苦难过。
可是孩子在跟前,顾惊洲不愿说过激的话质问郑诗琪,他知道当着孩子的面诋毁她的母亲,孩子会遭受怎样的打击和阴影,这阴影甚至要穷其一生来克服,就像他自己。
“顾惊洲,不跟我介绍一下吗?”苏音却先开了口。
郑诗琪抢着道:“刚才你不是都听见了吗?这是我跟阿列克斯的儿子,他叫顾家宣。
我呢,叫郑诗琪,是阿列克斯大学时的女朋友。当年我怀了家宣,为了不耽误他的学业悄悄离开,这么多年一个人抚养孩子,现在是时候让孩子认回父亲了。”
苏音挑眉,“哦?郑小姐说得这些话,有没有确凿的证据?敢不敢承担法律责任?”
郑诗琪冷哼,“证据?孩子活生生的在你面前,还需要什么证据?法律责任?阿列克斯,你就这样对待你的孩子吗?还有,这位小姐是谁?难道就是你传说中的女朋友?”
顾惊洲脸色很难看,他看了一眼家宣,阴沉地道:“雪莉,我劝你说话有些分寸,孩子在这里,我不想让你难堪。”
苏音冷笑,“郑小姐不是来带孩子认父亲的吧,应该是来谈判的。带着孩子好发挥些对不对?”
郑诗琪皱眉,“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音看着家宣无辜的小脸,“现在不管顾惊洲说什么话,对家宣都是一种伤害。他说这孩子不是他的,家宣会以为顾惊洲不想认他;他说孩子是他的,家宣会觉得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有尽过父亲的责任,是他个坏爸爸。
郑小姐,你好计算,不管顾惊洲怎么做,你都是双赢的局面。顾惊洲心疼孩子不愿意说什么,我不同,我是他的未婚妻,我不会因为同情家宣就给你留着颜面的。
更何况,我认为家宣早些知晓自己母亲的真面目,是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早一点认清是非黑白,才能够有更明确的人生观和辨识能力,也能早一些脱离泥潭一般的生活。”
郑诗琪恼羞成怒,她冲过来指着苏音的鼻尖,“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苏音根本不看她一眼,她看着家宣柔声问:“家宣,你喜欢这样的母亲吗?”
家宣低下头,豆大的泪水落在裤子上,“我不喜欢。”
“顾家宣!”郑诗琪转身,挥起巴掌。
顾惊洲一下子攥住她的手腕,“雪莉,你是一定要挑战我的底线吗?你以为我人不在纽约,律师和邹医生就不跟我汇报一切吗?”
“我没让他们强迫你,没有强行带家宣去做亲子鉴定,是顾念我们从前的那份情意,我给你留着颜面,我没有当面揭穿你,你就一定要这样子闹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