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马场的路上,车厢里一如昨晚回别墅时那样的安静。
顾惊洲目不斜视的开车,从苏音上车开始就不看她一眼。
而苏音裹紧大衣斜靠在车门上,将脸别向车窗的方向,半眯的眼睛盯着外面的风景,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明明近在咫尺的两人,此刻却仿佛远在天涯一般。
顾惊洲紧攥着方向盘,余光瞟见苏音那副别来打扰我的戒备模样,心里的气更盛。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你就一直就对我冷若冰霜,我给你解释的机会你却三缄其口。苏音,你告诉我,你想我怎么做?”
苏音纹丝不动,过了好半晌,才低低的道:“顾总,你想让我留在你身边,我就留下了。我现在唯一的要求就是,请你尽量帮我哥,让他在监狱里好过一点。
我家里的公司现在也在你手上,我没有说要回来。我只是想求你,能够拨出一丁点的钱来给做为我父亲在老人院的医疗费,其他的,我别无所求。”
顾惊洲紧绷着脸,如果是旁的人对他这样冷淡,他有千百种方法治他,让他对自己俯首贴耳。
可偏偏就是苏音,顾惊洲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因为他深知,自己伤害她一分,内心里就会痛十分。
所以折磨她到最后只会变成折磨他自己,他真是无可奈何。
想起昨晚的缠绵,她发间的幽香似乎还停留在自己指间。
再看看苏音那消瘦的脸颊,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顾惊洲压着气,让声音变得柔和些,“苏音,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你不妨坦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音微微蹙眉,仿佛是对顾惊洲老是提这些很反感,“顾总,我都已经承认了,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不管是泄露CG的机密报道,还是跟谢宁……都是我做的。我现在只想要安静,你能不能别再提起这些了?”
“所以你昨天晚上跟谢卓琳打听谢宁的近况,就是因为惦记你的老相好?”顾惊洲脱口而出,刚才努力压抑的怒火再一次被苏音点燃。
苏音坐直身子,冰冷的目光看向顾惊洲,“老相好?顾惊洲,我求你别再污辱我,也别再污辱你自己好不好?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我是你的女人吗?
你昨天晚上不是还带着我在CG的慈善晚会上向公众宣布主权吗?你不就是想让天下人都知道,我现在是你的?
恭喜你啊顾惊洲,你做得很成功。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越是这样,你现在所指责我出轨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打你自己的脸?
堂堂顾惊洲,华商圈叱咤风云的人物,生意场上手段毒辣决绝,却看不住自己的女人,搞得给自己戴上那么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还要时时刻刻的拿出来回味?
顾总,如果外界知道你如此可怜又可悲,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写?要不要我约见记者做个专访。对了,那些照片你还留着吧,照片上我是女主角,麻烦顾总能不能把那些照片还我给杂志做资料?”
顾惊洲气极,他转头瞪着苏音,“住口!苏音,你是不是想死?!”
苏音莞尔一笑,毫不畏惧的回视他,“我不想死,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会慢慢的熬,我要看着陷害我的人怎么死。顾惊洲,既然当初你不愿意相信我,现在还说这么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