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晋军排除地雷，又驱车半夜，我终于来到暂驻晋县的第战区前线指挥所，“汉卿兄，好久不见啊！”

心急火燎的张学良立即迎了出来，“子安贤弟！接下来怎么打？南北夹攻吃掉西尾这一大股？”

一同走进作战室，“吃掉西尾？拿什么吃？我劝汉卿还是快点让荩忱组织撤退吧！”

“怎么讲？”

“白天关东军航空兵团就已经不断南下争夺制空权了，荩忱没向你报告他那边被炸的很厉害吗？到天亮后，日军国内机群转场过来，我们短暂的空中优势就结束了；何况委员长还要调华北空军主力去淞沪作战，我讨价还价才留下第4大队和一个中队轰炸机。”

“我们还有陆军优势，子安过石门没见战场上留下那么多日军装备和尸体啊！”

“白天全靠空军和装甲部队协同作战、出敌不意才袭击成功，光靠各军冲锋？吃一个师团都费劲！”我劝道：“汉卿，现在态势是日军又一批，估计也是最近几个月内最后一批援军赶到海河以北，估计天亮后就会集个师团以上规模、在海空主力协同下对第集团军发起反攻，天亮前我军不撤的话，缺乏防御准备的张自忠他们必然损失惨重。”

“立即布置张自忠集团全线撤退！”张学良赶紧下达命令，“我们这边怎么安排？”

“西尾其实不一定要撤退，既然撤了，估计日军肯定会做战略性调整；是集中力量就近投入山西，攻忻口取太原再攻郑州南下？还是放弃山西集中力量攻山东、河南、苏北南下？还是海上转运兵力至淞沪取上海攻南京？应该说都有可能。不过南方我军主力在，我们只需应对第一、二种可能性；现在关键稔彦的行动；我倾向于后一种可能，即日军仅保留平津及北侧长城沿线控制区，主力海运南下进攻南京，试图迫我和谈。”我想了想又说，“无论如何，北线、2战区都要携手互任阻击和牵制敌军的重任；毕竟日军撇开2战区从你们这里南下的可能性较大。”

“你说的，是不是要回南京？”张学良笑问。

我也笑言：“知介石者，汉卿也！哈哈哈哈！”

笑过之后，张学良问：“怎么？对淞沪战事不好？”

“本来拖下去总有办法，可委员长却总要把事情搞砸啊！筹措那么大规模的反攻，已经超越我军现有实力，且态势上也根本不适合进攻；我反攻失败的肯定的，但愿不要输的太惨。”

“不管他！反正你子安说过，就全局论，这场战争总能拖下去直到我们惨胜！”张学良拖着我往外走，“好久不见子安，走，大家一起去庆贺大捷，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