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售楼处附近熙熙攘攘的人群,张秋生心满意足。还是我有先见之明啊,唉,没办法,太聪明了。
张秋生正在自我陶醉,有人在喊他。回头一看,是二孙子,吃力地拎着大皮箱朝张秋生招手。
干嘛呢?拎这么多钱在大街上跑,知道有多危险吗?你就不能去银行换张支票么?要不就都是黑---钱,见不得光?
二孙子不与张秋生扯这些没用的,直截了当地问:“哎,老张,听说你买了好几套?匀一套给我怎么样?我出市场价,两万。”
其实,现在的市场价已经是两万二,而且还有涨的趋势。二孙子现在对张秋生的德行非常了解,估计他不知道具体行情,这小子在细节方面是很糊涂的。
张秋生对细节确实糊涂,但对人的本性却把握得清清楚楚。按市场价,你二孙子上哪儿都能买得着,何必找我?所以说,张秋生不是糊涂,而是马虎,对于细节的不计较。
张秋生掏出两份合同,看了看二孙子说:“这两份合同都是一百平米的,你要吗?”
要要要,我就要一百平米的。二孙子高兴地说:“说老实话,太大了我买不起,太小了没意思。”
说老实话,你什么时候说过老实话?张秋生先冲了二孙子一下,又说:“我也不要多,政府价乘二。”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政府最后定价是多少。他打定的主意是,白赚一间铺面,此外就不管了。
二孙子高兴得鼻涕泡泡都冒出来了。政府价是八千,乘二就是一万六,比自己出的价还便宜四千。连忙将皮箱递给张秋生,说:“里面是一百五十万,差十万,我回头就给你支票。”
张秋生将两份合同都塞给二孙子,说:“你将上面欠的钱都交上,其它的账我们再慢慢算。”两份合同共需一百万,张秋生已经交了十五万的定金,还差八十五万。二孙子将钱交齐,还要给张秋生七十五万。
二孙子看着这合同就要流泪。尼玛,张秋生买间铺面不花钱,还倒赚六十万!这个理上哪儿说去?我还要感谢他!
二孙子不服?不服不行!正在他感慨万千时,刘萍来了,见到张秋生就喊:“张秋生!一上午你跑哪儿去了?把你多买的铺面匀一间给我!”
二孙子吓得掉头就跑。他知道自己的面子绝比不过刘萍,张秋生要是反悔,那就亏得不是一点两点了。
张秋生看了看只剩背影的二孙子,朝刘萍摊了摊手,说:“你来晚了一步,合同刚刚给二孙子拿走。”
你买了四个铺面。正确地说,是两个院落,两个铺面,难道都给人了?刘萍才不信张秋生的鬼话,朝他伸出手说:“把那个院落让一个处给我。”
张秋生不睬刘萍,朝她身后的雷鸣说:“雷旅长,这个老婆不太好对付。你要经常回家,对她进行长期的,艰苦的,耐心的思想政治工作。要让她具有中华民族优秀传统的,三从四德的,温良贤淑的,社会主义新时期的好老婆。要让她具备——”
屁话啰嗦被刘萍打断:“你别跟我栀子花茉莉花,合同拿来!”刘萍经常与吴烟等女生交流经验,如何对付张秋生。直截了当不废话,是其中一招。张秋生是废话篓子投胎,没人挡得住他的废话。
雷鸣吓一跳,哪有这样找人要东西的?何况还是上千万的东西,又不是棒棒糖。雷鸣估计张秋生要发毛,这事放在他自己身上也要发毛。或者,干脆一走了之,对于刘萍的无理取闹不予理睬。
可是,张秋生居然将合同拿出来了,随而便之,马马虎虎地拿出来了,一点没将上千万的东西当回事。就像在战场上,在敌后侦察那样漫不经心。
不过废话还是要说的,张秋生问道:“我就不相信,你刘大总裁没抢到房!你手下那么多人,竟然连抢一间铺面的能力都没有。”
当然抢了,抢到三间!刘萍说:“那是为公司抢的,个人不能居为己有。找你要,是为了我自己。这是两码事,公是公,私是私。”
好吧,张秋生在这点上还是很敬佩刘萍的:“这两份合同,我们一人一套,具体的账你找秋兰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