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就有点怪。如果张秋生说多给钱,童无茶还真的坚贞不屈。张秋生说不给钱,那要不演就不好意思了。说明你想钱将脸都想黄了,是个唯钱是举的小人。
童无茶算被张秋生打败了。万般无奈地当一回演员。化妆时当然是百般刁难,只是没人鸟他。造型师不管他怎么挑刺,还是照着既定的形象给他打扮。
还真别说,造型完成后童无茶真的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但他还是找别扭,站没个站像坐没个坐像。张秋生叫嚷之后又说:“童无茶,你知道就这么一会,啊,浪费了多少胶片?这些进口胶片有多贵?我靠,就你这么一会,比凌静演全场浪费的胶片都多。”其实刚才机器都没开,只是做个样子糊弄童无茶。明知这小子要找别扭,张秋生哪会拿胶片让他糟蹋?
面对张秋生的叫骂,童无茶也毫不逊色:“我在想台词呢。你那是什么破剧本啊?要人演戏,却一句台词都没有,要我临时瞎编。”
我不告诉过你吗?平时是怎样的行骗,现在还是怎样騙。你一肚子鬼话,还要我帮你写吗?张秋生说:“总之,你朝这个方向说,女主角现在的男朋友非常好,好的不得了,过了这个村就没了这个店,一定要抓紧了。”
凌静坐在童无茶对面的小板凳上,她一点都不着急。长期的打交道,她知道这些男生都有古怪毛病。你要抬杠就抬吧,要想台词就慢慢想吧。
凌静扭过脸去与旁边的人说话。旁边摆地摊的全是剧组人员。连孙不出与任大头来了。这两个货觉得拍电影挺好玩,他们也要参加进来,露个脸,这也算玩票吧?两人自己掏钱将人家摊主的货全买下,然后坐在摊后,似模像样的摆起地摊。
张秋生掏出一副扑克,拉着吴痕、孙不滚与高山寒说:“来来来,打扑克。”童无茶的德行,你越催他越磨蹭。我不着急,你慢慢想台词。这叫不理不作,狗屎一坨。
远远地很多群众在围观。其中有内行的就弄不懂了,这是什么剧组?放着正事不干,说话的说话,打扑克的打扑克?
李秋兰在与张秋然说话:“姐,听李小曼说,她的后妈会做菜。哪天去讨教讨教?”
对哈,张秋然说:“可是怎么找她说呢?我们又不认识。听说后妈脾气很坏的,别骂我们一顿再将我们打出来。”
李满屯与孙不武今天有外联任务。谢丽珠要上课。只剩李小曼没事跑这儿瞎混,此时正在旁边的地摊上砍价:“这头花怎么这样贵呀?人家精品店才——”话没说完就听见有人在喊:“小曼姐——”是李秋兰的声音,李小曼赶紧过去。
你们是怎么回事啊?说是拍电影,场子拉起来了却停着斧子在玩。李小曼又问道:“什么事啊?大呼小叫的。”
哎,小曼姐,你不是说——,李秋兰话也没说完就听见有人在喊她,并且是用神识在喊。怎么到处都是修真人啊?李秋兰赶忙回头去看,只见陶辛煤站在警戒线外朝她招手。
“哎,陶老师,”李秋兰让陶辛煤进来后问道:“什么事啊?看你这个着急样。”
是这么个事啊,想请秋兰姑娘帮个忙,陶辛煤说:“你知道龚静吧?她老公死了,这么长时间都走不出阴影,成天愁眉苦脸还时不时的流泪。主要是她与老公的感情太好,无论怎样都忘不了。
我想秋兰姑娘给她一点安神诀,让她忘了痛苦。我自己当然会安神符,但把握不准,怕将她脑袋弄坏了。怎么说呢,仅仅是忘了痛苦,而不是忘了老公,更不是让她忘了与老公的感情。这个,我说都说不好,所以做就没法做。只想秋兰姑娘大发慈悲大显神通,救龚静于水火。长期这样下去她肯定会得病。”
这样的事吧,我从来没做过,能让我想一段时间吗?李秋兰说:“你将地址留下,想好了我去找你。”
李满屯他们这些祸害玩乱神诀玩得不亦乐乎。其实安神诀也一样,其中的奥义比乱神诀更精微。施用乱神诀有一门好,反正是祸害人,祸害的厉害一点或轻一点没什么大关系。
而安神诀就不同了,它是救人,出不得一点差错。上次范彤挺个怀孕八个月的大肚子在自己的婚礼现场上缠着宋念仁胡闹。吴痕看不过去,给了她一个安神符,想想怕不够又加了一个。后来范彤由一个爱做梦的姑娘变成一个冷漠无情的女人,这就从一个极端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吴痕知道后非常后悔,又叫张秋然去校正。
李秋兰当然比那些男生做事把稳,她要先想好了再做。李秋兰正在想怎样才能让龚静从痛苦中走出来,又一个声音在大喊:“李校长,李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