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的结果是,铁路与交通两个主管机关连大门都不让金耀祖进。门卫看着他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你到底是来上---访的还是来联系工作的?要不干脆就是来要饭的?再不就是来故意捣乱?不准进!你进去了不要紧,我的饭碗就不保了。
金耀祖挥挥手让两个主任先回去,他说:“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点事要去办。”
金耀祖越想越不对头,这阵子怎么这样背啊?难道是李会元的小儿子在我头上弄了屎的原因?好像也不对,在那之前就很背了。连续两次去安然酒庄,结果都是误进干休所。两次都差点掉入悬崖,这条命差不多是捡回来的。
如果说第一次是喝多了酒,那么,第二次压根就没进安然酒庄,怎么也稀里糊涂地往悬崖跑呢?
金耀祖决定找个瞎子算算命。副厅级干部算命,这个,是可大可小的事。组织上知道了,要认真追究,那就是大错误,党员干部相信迷信,这还了得?也有可能是领导听了哈哈一笑,完全不当回事。有的单位盖房子还公然请道士看风水呢,也没见着处理。不过像我这样正走背运的人呢,那就要注意了。
金大市长对群众或下属是雷厉风行声色俱厉,对自己的乌纱帽却小心翼翼。所以才让两个主任回去,他一人去找算命先生。
金耀祖在京城人生地不熟,不知道上哪儿找算命先生。这个难不到他,打的,的哥总是知道各种古怪去处。
可是怪事来了,拦了几辆的士,没一个愿意带他。不是说他的车没油了,就是说不知道哪儿有算命的。嘿——,怪事年年都有今年特别不同哈,还有的哥放着买卖不做的。
好不容易又遇到一辆的士,金耀祖一等上面客人下来,他就立即钻进去,然后说:“带我找一个算命的先生去。”
这个的士司机是个女的,回头看了看金耀祖,立即转过头去说:“二环内哪有这个啊?算命的应当去五环外找。不过呢,下班时间到了,我要去交车,你重新打别的车去吧。”
现在才上午十点钟刚过,哪有这个时间下班的?再说了,出租车有下班这一说吗?金耀祖不下车:“那你就送我去五环外。”
的姐从后视镜不断地看金耀祖。越看越恶心,越恶心就越害怕。客人不下车,的姐下。的姐下了车就打电话报警,她的车上来了一个形迹可疑之人。这人非常可疑,说不出的鬼鬼祟祟,说要到五环外,可又不说东南西北,还赖车上不下来。
附近就有巡警,没一会就来了。两个警察看着金耀祖,越看越不像好人。正常人有这样鬼头鬼脑的么?走!警察命令:“跟我走!上哪儿?去了你就知道!”
金耀祖大叫:“我是市长,厅级干部!你们不能这样待我!我要告你们非法拘禁!”
厅级?京城满大街都是。再说了,就凭你这样还厅级呢。你要是厅级,那我们就是省级。两个警察看着金耀祖也恶心,只是职责所在必须带回去讯问。两个警察的手都不愿碰他,一人拿一根警棍抵着他后背:“上车!”
到了巡警队,没一个人愿意审金耀祖。有谁愿意长时间盯着一坨大便看吗?呕心不呕心啊。于是,金耀祖就被撂在一间屋子里,一时半会没人理睬他。等队长来了再说吧,队长指派谁审算谁倒霉。
不过巡警队员们私下估计,这家伙恐怕是逃犯。否则他怎么不问东南西北,只要出五环就行了?
可怜的金耀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尼玛,在天关省横着走路的副厅级,到了京城狗屁不值。老子从此不来京城,打死也不来。天下有这样的怪事吗?打的竟然犯了法,被警察逮着又不审问,就放这儿晾着。
警力紧张,队长亲自上街巡逻,中午是在外面吃饭的。下午两点,队长回来上班。队员向他汇报,有这么一个人,看那样子像逃犯,但他自己说是麒林的市长。请示队长处理方法,或者派谁审问。
队长觉得莫明其妙。这么个事也要请示?一般来说,都是谁抓回来的谁审问,怎么今天要我指派了?
队长在伸头看了金耀祖后,立即改变了看法。这种人叫我也懒得问,说不出的呕心。不过,到底是队长,将这种呕心藏心里,对队员们吆喝道:“这事还不好处理么?打电话给麒林驻京办,问他们有没有这么个市长。有,就叫他们接回去。没有,也叫他们领回去,哪怕是麒林的市民也该着他们处理不是?”
对对对,队长您老圣明。不过,那个,要是逃犯呢?在麒林驻京办手上跑了,责任还是我们的。
唉,笨笨笨,队长连说了三个笨,然后说:“你们不能上网查一下?这不是以前,现在有互联网了。”
对对对,还是队长您老圣明,要不怎么你当队长,而我们只能当队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