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烟年轻,性格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经纪人可不行,这样做摆明了是骂人,是在刺激会冲市。
吴烟是董事局主席,在好年华集团她是兰博万,做出的决定连刘萍都要执行。可是在同学中就不行了,孙不滚朝吴烟吼:“唱什么唱?展示实力最好的方法是将电影公映了。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有意思吗?”
吴烟没咒念了。这些男生都是一伙的,要是将张秋生惹出来事情更难办,恐怕连新闻发布会都开不成。
吴烟想了想,又用神识搜了搜,然后就来到宾馆外面的一个大排档,几个男生正在这儿吃烧烤。吴烟与张秋生说话不掐的时候少,可她就喜欢找张秋生掐。她知道张秋生将《长歌行》刻了光盘,而一般来说光盘就放在戒指里。
吴烟现在就找张秋生要这光盘,她打算在新闻发布会上播放其中的几段,以此来展示凌静的实力。
吴痕立即就认为妹妹又在胡闹。省里的主管部门到现在还没给这部电影立项,严格地说连好年华的电影生产制作权都没批。你这样做,等于告诉有关部门,电影已经拍好了,先斩后奏。有关部门会≡■,怎样想?以后会不会刁难暂时不说,肯定会认为我们目中无人不拿他们当回事。
然而张秋生却觉得吴烟的主意很好,他早就有这个想法。为了这个想法,他甚至制作了几套光盘。本来是想将这些光盘放网上的,现在就拿一套出来更好。
吴痕就头痛。正经事嘛,妹妹与张秋生两人非掐不可。邪事呢,两人还一拍即合。这都叫什么事?吴痕朝张秋生吼:“你们这样做,有关部门极有可能不让这部电影公映。”
不给公映算了。张秋生喝了一口啤酒,打个饱嗝后说:“没有公映许可证,就干脆刻光盘,我自己盗自己的版。反正这部电影几乎没成本,还剩下不少胶片,这就已经是赚了。光盘呢,卖一张是一张,每卖一张都是赚。”
吴痕将啤酒瓶朝桌子上一顿,加大力度朝张秋生吼:“那时间呢?精力呢?这些东西是能用钱来衡量的么?”
时间与精力又怎么了?我们劳苦大众时间与精力都不值钱。张秋生像吹口琴一样将一串羊肉吃进嘴,然后说:“即使时间、精力值点钱那又怎么了?游山玩水周游世界吃喝玩乐,难道不需要钱?我们该吃的吃了该玩的玩了,比起自掏腰包去旅游的人我们亏了吗?
再说了,我们还捎带手的帮你与夏小雪渡了个大劫。这是多么大的赚头?这是花钱能买得着的吗?”
吴痕没话说了。照张秋生的说法确实是赚了,赚大发了。乘私人飞机在世界飞来飞去,想玩哪儿就飞哪儿,一般的旅游者哪有这待遇?自己与夏小雪就更是赚大了,亘古至今没人像我这样赚。柳家老祖宗现在的修为也没我高吧?哈哈——,真好。
张秋生将戒指里的光盘取出来,堆满了整个餐桌。吴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这是张秋生按照不同的思路将所有的镜头重新编排再刻制成光盘。很多的镜头电影并没有采用,张秋生觉得弃之可惜也被刻进光盘。张秋生挑了一盘给吴烟。
吴烟问都没问光盘里是什么,拿起就走,她怕哥哥又啰嗦。有钱好办事,立即敲开音响公司的门,租一套最高级的设备。再找宾馆租其大堂,说明是在这儿召开新闻发布会。
紧锣密鼓,一切按排就绪,晚会刚好散场。主办方邀请的嘉宾与记者们纷纷回宾馆,抬头就看见大门上一条横幅“好年华影视公司暨凌静新闻发布会”。嘉宾,尤其是与好年华及张秋生关系好的人都驻足观望,记者们就更不用说了,参加新闻发布会是他们的职责所在。
两台五十四吋电视放在大堂两边,这是当时最大的电视了。什么等离子、背投、液晶电视还没问世。
新闻发布会还没正式开始,但人们很快就被电视吸引了。电视里,凌静正在跳着一段舞蹈。是刚刚被引进国内没多长时间的现代舞。观众看见凌静在痛苦地挣扎,仿佛要挣脱什么强大的束缚。歌声起,字幕显示歌名《新芽》。
歌声里可以听出凌静的困惑与思考。对世界的困惑,对社会的困惑,对人生的困惑。画面也随着歌声变换,一颗新芽在巨石的重压下顽强的伸出嫩嫩的叶片,它在渐渐长大,它顶开了巨石成长为一颗树苗。树苗与巨石为背景,凌静还在舞蹈还在苦苦地挣扎,苦苦地挣扎,挣扎——。
整个大堂里静悄悄的,除了电视里的音乐声,连刚刚从外面进来人也立即被音乐声所感染而驻足静静地观看。大堂里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从大堂延伸到门外延伸到楼梯上,哪怕什么也看不见,人们也愿意听那直透人心的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