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仁堂被一大群医闹围的严严实实,连大门都打不开。
警方和社区居委会都在现场协调,街面上被看热闹的人堵的水泄不通。
医闹分为两拨,一拨有二十人,穿着标准的丧服,统一制式,在明仁堂大门口稍稍左侧部位,一人端着一个小板凳,坐着不说话。最后一排举着横幅,写着“庸医误诊还我妻儿”,第一排捧着两幅遗像和两个骨灰盒,还有几个大花圈摆放在明仁堂大门口,就那么静静的不说话,面无表情的坐在那里。
另外一拨,也有二十人,穿着打扮什么都有,围着几名哭的声泪俱下的老妇人老大爷们,喊着口号声讨明仁堂,最为夸张的是那个主力哭手老妇人,耳朵上戴着微型拾音器,那个哭的昏天黑地啊,那个哭的断肠欲绝啊,边哭边说她儿子的遭遇,通过腰部的扩音器,真是让路过的人闻者伤心听者流泪,这一哭一闹,快两个小时了竟然一分钟都没停过。
警方和街道办工作人员只能站在一旁干瞪眼。
坐着的那群人可是万万惹不得的,都是些老头老太妇孺们,捧骨灰盒的中年男人一脸严肃,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倒三角眼非常具有杀气。要想靠近这支队伍,想要从他们身边进入明仁堂,那得先扯下横幅,搬走花圈,砸碎骨灰盒,踏着他的尸体才能前进。
哭丧的那群人更是不能惹,主力就是一老太一老头,老太是职业哭丧,最高纪录是六个小时没停声,声带都快哭断了,泪水流了三大茶杯,一场哭丧下来瘦了2斤。老头是职业打丧,和哭丧配合,自己身体就虚弱的不行,还偏偏刚好撑得住,要是谁敢来劝阻,老头就挺身上前,你敢摸我?摸我我立马死在你面前!更何况,还有十来个身强体壮的小伙子打手,围着两人呢,你要是敢进圈劝阻,不好意思,您就背上一条人命后再出来吧!
傻子都看的出来,明仁堂惹了大麻烦,有人请了两队职业医闹过来,就是要搞臭明仁堂。
最兴奋的就是那些媒体记者们,他们唯恐天下不乱,就喜欢这种新闻,什么都不管不顾的围上来采访。
职业医闹除了表演者和煽动者,还有专门的演讲者,演讲者都是天生的演员,拿着话筒对着摄影机,配合着脸部生动的表情,用多年锻炼出来的想哭就哭的本领,经过专业音乐老师培训过声音语调,一张口,连记者都感动的泪往下滴。
张明站在街对面,双手抱胸冷笑起来。
愤怒,当然愤怒,可是光愤怒有什么用?人家幕后指使者此时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里笑呢,把这群职业医闹抓起来询问?拜托,现在都是用网名联络的,抓住他们往上查,说不定他们会异口同声指使出是一个叫“梦入神机”或者“唐家三少”的人指示的呢。
唐子良听到消息,开着奥迪来了。他站在张明身边,说道:“还是他们。”张明嗯了一声:“可惜我不能上去,要不然我打死这帮狗曰的医闹们。”
唐子良哼了一声:“打他们有什么用,那么多人看着。不过辛苦你了,估计这几天都不好过了。我已经查到一些东西,上面有我爸施压,但是下面对付这群垃圾还是要靠你自己了。”
张明揉了揉头,唐市长可以在政治层面帮忙施压解决刘氏餐馆的事,可是明仁堂的麻烦还是解决不了。
医闹医闹,明显的就是无理取闹。中医温补,那么多老中医开出的药方,最多就是没有效,怎么可能吃死人,还一死就同时一起死,这家死一个儿子,那一家同时死一对母子?
街对面那个职业哭丧老妇人又开始了新一波的哭嚎,就像唱戏一样:“我的儿啊你娘亲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培养成人,就是要你精忠报国造福民众,可惜了这处医馆的庸医,丧失医德丧尽天良,为了赚钱将小病说成大病,胃病看成是皮肤病。。。。。。”
也不知道这词是不是每次都唱的一模一样,也许是从老一辈口口相传下来的吧,古代不古代现代不现代的,如果不是目的性太强,听起来还挺押韵蛮好听的。
“有一手啊!”张明冷哼一声。此时电话响了,张睿小子的,张明递给唐子良看,唐子良哼了一声:“接,听他开价!”
招式出尽了,张明要想摆平,必须放点血才行。张睿得意的声音传过来:“小子,爽不爽?”
“我呸!”张明忍住气,“你他吗只会玩这种下三滥的阴招?敢不敢出来和老子单挑?”
张睿气也来了:“单挑你吗逼,你他吗也不是会喊警察帮忙吗?”
唐子良示意张明忍住,张明冷静下来:“说说看,你想怎么样?”
电话中传来得意的长笑声,可见张明的这句话,他是等了多久才等到。“小子,你也有不能办的事啊?你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