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赵子良又训斥几个保护她前来的府上亲兵护卫,新平公主连忙道:“是我强令他们保护我出来找你的,不关他们的事,你要责罚就责罚我吧!”
“哼,我正要找你算账,你跟我进来!其他人都去喝一碗姜汤,给四夫人也带一碗!”赵子良说着一把拽住新平公主的手腕就往县衙内院走去。
迎面遇到一个亲兵,赵子良吩咐道:“去找几个侍女,让她们给夫人找一套暖和干净的衣裳过来更换,休息的房间也要马上准备好,屋里要生活!”
半个小时候,赵子良和新平公主舒舒服服躺在了县衙后院房间的床铺上,新平公主一脸幸福地把脸贴在赵子良胸膛上说道:“夫君对奴家真好,也不枉奴家大半夜这么远跑过来寻夫了!就让奴家来好好服侍夫君吧!”
赵子良虽然睡意上头,但还是打起精神笑道:“好啊!”
······
匡城。
李怀仙大半夜地被亲兵叫醒很是生气,恋恋不舍地从新娶的小妾身上爬起来穿了衣服走到房外呵斥道:“这大半夜的叫什么叫?有什么事?难道下雨下得天塌了不成?”
亲兵苦笑道:“将军,这事跟天塌了差不多!朱希彩从南边跑回来了,是狼狈逃回来的!”
“什么?”李怀仙闻言顿时大惊,睡意和怒火转眼消失无踪,立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唐军冒着大雨连夜渡河,朱希彩等人根本就没想到唐军会在这种天气这种时候渡河杀过来,全然没有防备,他在堤岸下大营的两万人马全军覆没,只带了十几个亲兵逃了回来!”
“他在哪儿?”
“就在前厅坐着!”
“这个混蛋,把老子两万大军败了个干净,他还有脸回来!”李怀仙说着立即迈开大步向前厅走去。
很快来到前厅,朱希彩正端着一杯热茶在前厅走来走去,浑身被大雨淋得湿透了,不停地打着寒颤,身子抖个不停。
李怀仙提着宝剑神色不善地走进前厅怒斥道:“朱希彩,你把本将军的两万大军败得一干二净,你还有脸回来?”
“啪!”茶盏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朱希彩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将军,饶命啊,都是末将无能,才导致两万大军全军覆没,末将该死,末将该死!末将本死不足惜,但末将想着如果不把消息及时禀报将军,唐军突然杀过来,将军毫无防备,亦不知情,岂不是很危险?所以末将拼死杀出重围,突围时还有数千人马,等突围出来只剩下十几个亲兵了,末将这么做都是为了将军啊,末将自知罪该万死,还请将军看在末将忠心耿耿的份上,绕了末将一条狗命,末将虽然打仗不行,但末将对将军忠心不二啊,末将如若不忠心,何必要冒死突围,率部投了李唐岂不是更好?”
李怀仙一听这话,也觉得颇有道理,对朱希彩的忠心程度也颇为赞赏,心中计较了一番,伸手将朱希彩扶起来,然后对下人吩咐道:“再去送两盏茶来!”说完又招呼朱希彩坐下,仔细询问唐军突然袭击的经过,朱希彩都一一作答。
听了朱希彩的描述,李怀仙从心里凉了半截开始变成了心中寒气直冒,浑身发冷,按照朱希彩的描述,唐军大队兵马追着朱希彩到了顿丘城,全部都是骑兵,兵力人数不下一万五千人,如此大规模的骑兵数量,实在太可怕了,难怪在突袭之下,朱希彩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冲垮了营地。
朱希彩见李怀仙脸上神色变幻不定,又说道:“将军,这匡城已经不安全了,唐军袭营时最少也有一万五千骑,追着末将到顿丘的骑兵不下一万,将军也知道赵子良这个人一向用兵如神,谁能保证他不会只留下少量兵马盯着顿丘,带着大队人马连夜向匡城扑过来?两城之间不过五十里,在这下雨天对于步兵来说要连夜行军扑过来几乎不可能,道路泥泞会让他们寸步难行,但是这对于骑兵却根本不是问题,赵子良的骑兵如若真连夜扑过来,匡城一旦被围,将军,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啊!即便有幸突围出去,只怕剩不下多少人马了,这乱世没有兵马在手,谁还会理会将军?谁还会把将军当一个人看?”
李怀仙此时浑身打着冷颤,脸色有些发白地说道:“看来这匡城是不能呆了,来人,来人,快通知各营将校,让他们速速来见我!”
不久,李怀仙带着数万人马连夜冒雨离开匡城向北濮阳方向撤走,不但丢弃了在匡城一带聚集的大量粮草,就连在这里打造的军备都丢弃没有带走,而叛军将士们则一个个怨声载道,很多叛军兵士早就想当逃兵逃走,但苦于没有机会,现在这种情况,大量逃兵产生了,李怀仙得到报告后心中虽然极为生气和愤怒,但现在也无力派人去追捕这些逃兵了,这种慌急火忙的景象已经不是撤退,而应该用逃窜来形容,等他撤到濮阳的时候,四万人马已经不足两万,在途中足足逃了一半,只剩下两万属于他原来的老底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