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良听了王灿的报告后很久没有说话,看来想要在短时间切断吐蕃人的归路是不太现实了,而且随着时间的延长,达扎路恭很快就会得知西羌、中羌等地被唐军夺回,势必会增派兵力守住自己的退路,在大非川一带增加兵力,这样一来,楚歌和李嗣业想要偷袭其后路就困难了!
赵子良考虑良久,觉得自己还是太着急了,大军二十万人马根本就不适应高原地形作战,这样强制性地让将士们快攻不是上上之策,只会拖垮将士们的战力和士气。
“派人给李嗣业和楚歌分别下令,如果实在无法前进,就原地休整,尽快让将士们适应地形和气候,尽快恢复战力和士气,留在原地待命!”赵子良经过权衡之后对王灿说道。
王灿抱拳道:“是!”
赵子良又叫来岑参,语气极为严厉地吩咐道:“派人给郑三和张博济下达死命令,想尽办法加快药物的制作速度,把金城周边所有郎中都集中起来,就算把他们累死了,给必须给我提高一倍的制作速度,如果因为他们的原因让将士们短时期之内无法恢复战力,本帅先斩了他们!”
“是!”
命令以八百里加急,跑死了两匹马送到金城,郑三和张博济看到命令之后脸色都有些发苦,张博济苦笑道:“如果这么干的话,只怕金城周边所有的郎中都要恨死我们了!”
郑三叹道:“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立即下令把所有郎中都抓起来做这件事情,必要的时候还要杀个把人,告诉所有人这件事情不是开玩笑的,此战关系大唐西陲安危、几十万大军和数百万百姓的身家性命,你我二人的性命与这些比起来犹如蝼蚁一般,大帅的性子我了解,别说你说,就算是皇亲国戚主持这件事情如果没办好,他也会照杀不误,你我的脖子还没那么硬!”
张博济只得对左右下令:“来人,派人把金城周边城镇的所有郎中都抓过来,一天之内必须抓到金城来,延误时机者当斩!”
下面的将校门一看上面动真格的,哪里还敢怠慢,顿时间兵马从四门冲出去,不到天黑,就有兵马陆陆续续从周边各城镇返回,而且都带来了不少郎中,这些郎中有二百多人,全部集中在制药工地。
晚上,张博济和郑三来到制药工地,所有郎中都被兵士们赶了出来,有郎中看见大官来了,当即叫道:“大人,为何要派人把我们抓来?我等还要为病人看病呢?我们的病人如果不及时诊治是会出人命的,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张博济指着说话的郎中大喝道:“来人,把他砍了!”
一个兵士立即冲过去一刀砍下,此人便身首分离,倒在了地上,“啊——”二百多郎中顿时吓得大叫。
“肃静!再有谁乱叫,一律斩首!”郑三大喝道,二百多郎中顿时再也不敢出声,一个个惊恐地看着郑三和张博济以及周围的兵士。
这时张博济才说道:“我这么做也许真是草菅人命,但军令如山倒,谁也没办法,前线将士们正在与吐蕃军作战,但因为大军不适应高原地形,很多兵士出现了头晕、恶心、呕吐和胸闷气短的症状,已经失去了战力,如果任由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大军不但不能打跑吐蕃军,反而会先失去战力而被吐蕃军击败,我们早已经有良方治疗这种症状的,但是没有足够的医师制造足够的药物,赵大帅已经派人送来八百里加急军令,我们必须要把药物的产量提升一倍以上,否则无法满足军队需要,如果本官完不成任务,赵大帅就要斩本官的脑袋,本官身死事小,如果大军因此没有及时得到足够的药物让将士们恢复战力而被吐蕃军击败,整个陇右和河西的数百万百姓就会遭到吐蕃军的屠戮,你们自己说,是你们这二百多人的身价性命重要,还是数百万生灵的身家性命重要?”
郎中们听了这番话都沉默了,但依然有人说道:“大人,既然是这事情,为什么不明说呢?如果我等知道,怎么会不愿意?”
“哼,你们这些郎中一个个都是狗脾气,不杀一些人是没人配合的!本官今日把话放在这里,从现在开始制药,如果谁敢偷懒、故意拖延制药速度、不拼尽全力,发现一个砍一个,就算把尔等全部杀光为止也不可惜!来人,押送他们去制药,只要发现一个不尽全力的,就杀一个,杀完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