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参让小吏给杜甫送来一杯茶,问道:“子美,大食人怎么说?”
杜甫喝了一杯茶说道:“马赫迪听说东罗马人让他赔偿一百万银币,当场气得掀了桌子,他还放话,绝不赔偿一文钱,如果东罗马人一定要告,就让他们去告好了!看来你已经早就预料到这一点了”。
岑参笑道:“大食人与东罗马人一直是死对头,黑衣大食攻打白衣大食的时候,东罗马人趁火打劫夺了大食国不少地盘、杀了不少大食人,这才十几年的时间,大食人岂能不恨他们?接下来,子美还需要去东罗马使馆跑一趟,把大食人的反应添油加醋的说一番,再看看东罗马人是什么反应”。
杜甫无奈的苦笑道:“你就给我找这些麻烦事做!”
三月二十八,杜甫带着司法寺几个小吏来到东罗马帝国驻恒逻斯使馆,使馆内暂时由副使佐纳拉斯接待了杜甫一行人。
双方落座之后,佐纳拉斯换来随从送来茶水,然后问道:“杜大人,不知今日前来有何事?”
杜甫说道:“关于贵国商人杜马克被杀一事,尤里乌斯阁下前些天曾去找过我方,要求进行赔偿,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杀人者并非是我方,我方当然不可能赔偿给受害者家属,尤里乌斯阁下临走之前曾摆脱岑大人与找大食人,让他们支付受害者家属的赔偿款五十万枚银币,岑大人事务繁忙,就把这件事情交代给了我们司法寺,当然这种事情也是我们的职权范围之内,因此昨天本官去了一趟大食使馆,向他们转达了贵方和受害者家属的意思,让他们赔钱,但他们听说要赔偿五十万银币之后就勃然大怒,特别是大食王子马赫迪,他扬言他不会赔偿哪怕一个铜板,他说他对东罗马人恨之入骨,怎么可能赔钱给贵方?”
佐纳拉斯问道:“听杜大人这么说,我方受害者家属是拿不到赔偿款了?”
杜甫故作迟疑,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佐纳拉斯哪里不明白,连忙说道:“杜大人,我们是老朋友了,如果你有什么办法尽管说出来,只要能替受害者家属拿到赔偿,我相信受害者家属是绝对不会忘记您的恩德的,到时候自然有会一些好处给您送过去”。
杜甫这才说道:“好吧,我就说一个办法,至于你们是否采用,由你们自己决定,但你们绝对不可向外人说出是我给你们出的主意!”
“当然,当然!”
“你们让受害者的家属去司法寺的门口击鼓鸣冤,转告大食王子马赫迪指使下属侍卫杀死了她的丈夫,让她和几个孩子没有收入来源并且日后的生活没有了着落,请司法寺裁决,令其赔偿一百万银币作为她和她几个孩子的安家费!”
“这······这个办法好是好,只是大食王子马赫迪有外交协定保护,司法寺也制裁不了他啊!”
杜甫道:“阁下,他的护身符已经使用完了!我方已经不承认他使臣的身份,也就是说他不能再受外交协定的保护!”
佐纳拉斯一拍脑袋,高兴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确实可以让受害者去司法寺控告他,只是司法寺会判受害者家属胜诉吗?”
杜甫说道:“如果马赫迪不是王子,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受害者的孩子都已经长大、受害者的遗孀正在从事劳作有能力养活自己,贵方败诉的可能性会超过六成,但如果受害者家属从来没有从事过劳作,无法养活自己,又有几个未成年的孩子,而被告又有显赫的身份,并不缺钱,因此司法寺的官员肯定会倾向苦主,贵方胜诉的可能性会超过七成!”
“那实在太好了!”佐纳拉斯的情绪好了一些,尽管这事跟他没关系,但能让大食人吃瘪的事情,他又怎能不高兴呢?
“不过,你先前说要赔偿五十万银币,现在怎么又说要让马赫迪赔偿一百万银币?”
杜甫说道:“要价当然是越高越好,当然审判的法官不会让你们想要赔偿多少就会让你们索要多少,到时候司法寺会派官员居中协调,并派人进行估算,具体赔偿多少钱财才算合适,一百万肯定是没有的,五十万也没有,但至少能让受害者的几个孩子能用到成年”。
佐纳拉斯行礼道:“多谢杜大人的提醒,我马上派人去找受害者的家属,让他们去司法寺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