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元载和刘晏的脸色瞬间变了,太子眼睛一亮,立即说道:“对,查账,派人查账!正如摄政王所说,难道这国库连筹备科举会试的钱都没有了?说出去谁信呢?”
赵子良心中一笑,看向俱文珍问道:“俱公公,你是皇帝身边的人,皇帝虽然不亲自处理军政事务了,但你作为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还是可以发表一下看法的!户部尚书刘大人说国库没钱了,连筹备会试的钱都没有了,太子说要查账,你认为怎么样?这账目要不要查?”
俱文珍作为阉党首领,在刚才激烈的斗争中他本来不想插入其中,可赵子良却一连两次把他推到众臣的视线当中,让他不得不说话。
被赵子良点名询问,俱文珍又不得不说话,可是他的态度又有些犹豫:“这么嘛······”
赵子良看他迟疑的模样,就知道他又向蒙混过关、含糊其辞,于是敲敲桌子道:“俱公公,本王要提醒你,你是皇帝身边的人,你的态度必须从朝廷利益、从大唐的利益和皇室的利益着想,若你在这种事情上抱着和稀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或者说无所谓的态度,那你就是给皇帝、给皇室、给整个大唐抹黑,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再说话!”
俱文珍自认为见识过不少大场面,在皇帝面前他都可以应付自如,但是在赵子良面前,他竟然感觉比站在皇帝面前都惧怕得多,赵子良这放话让他心中直惊呼:“这赵子良好生厉害!”
赵子良看着俱文珍,朝臣们都看着俱文珍,这让俱文珍浑身不自在,他知道自己不得不站出来表态,“摄政王所言甚是,杂家也认为这个账目必须要查,而且要彻查到底!虽然这些年来战乱不断,但我大唐应该还没有穷到连筹备科考的钱都拿不出来的地步!”
赵子良笑了,看向元载,问道:“元大人,太子殿下和俱公公都认为要差户部的账目,你认为要不要查?”
元载脸色变了几变,他不想第一次在朝堂上就跟赵子良闹翻,但他又不能舍弃刘晏这个左膀右臂,如果现在他不救刘晏,宰相派的其他人怎么看他这个首脑人物?心中权衡了一下,元载站出来拱手道:“摄政王,查户部的账目必要有陛下的旨意,当然现在是大王摄政,大王当然有权要求查户部的账目,但是查账一般都是每年年底进行,今日才十月初一,查账太早了一些;其次,户部账目种类繁多、账本堆积图上,需要动用大量的账房人手,短时间之内从哪儿去那么精通算学的人来查账?再次,长安经过两地叛军洗劫,不仅户部,就是其他官署衙门都遭到了洗劫,大量账目在这两次浩劫中被毁坏或遗失,根本无从查起!最后,刘晏怎么说也是户部尚书,是朝廷大员,要查户部的账目,是不是对大臣的不信任?既然不信任,当初为何要任命刘晏为户部尚书呢?”
赵子良摆手道:“你说了这么多理由就是不赞同查户部的账目喽?”
元载道:“下官可没有说不赞同,只是查起来的难度太大,而且也没这个必要嘛!”
“什么没这个必要?太子和俱公公一起其他大臣们都认为很有必要,本王也认为户部是要查一查,连筹备科举会试的钱都拿不出来,这个国库还真能饿死老鼠了?本王还真不相信!这账目必须要查,而且要彻查到底。查账的人手从另外五部衙门和九卿衙门中抽调账房,户部衙门上下人等必须配合调查,把所有账目都拿出来,如果拿不出来,就把各人负责的账目复写出来,各人自己负责的账目,每个人自己总有一些印象吧?今年用的每一笔支出、每一笔收入,一笔一笔的写出来!再说了,不是还有一部总账吗?先查总账,再详细查分账目。至于元大人所说查账是对刘晏大人的不信任,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难道就因为这个就不查账了?查账并不是针对某一个人,日后三省六部和九卿各衙门都要查一查,朝廷为什么要设立御史台?如果完全行人所有大臣们,朝廷就不用设立御史台了,可见并不是所有人的道德品质都是高尚的!御使大夫是谁?”
无人站出来回应。
赵子良问道:“御使大夫没来吗?”
刘晏满头冷汗的站出来拱手道:“下官兼任御使大夫!”
“哈、哈、哈哈、哈哈哈······”赵子良一通大笑:“本王还想让御史台的御使大夫领衔带队去查户部账目,没想到刘大人竟然身兼御史大夫一职,让你自己去查自己,能查不出来什么?这不是笑话吗?现在御史台管事的御史中丞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