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文珍顿时脸色煞白,浑身冷汗直流,如今已经是十月,天气开始转凉了,这个时候大汗淋漓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心虚、害怕了。
俱文珍眼神闪烁不定,又用眼睛看向门外的禁军兵士,赵子良看见他的神色,问答:“俱公公,难道你想下令让神策军兵士冲进来把本王乱刀砍死?本王十五岁从军,十七岁冲入突厥万军之中斩将夺旗,今年本王四十五岁,正当壮年!就殿外那些神策军的小兵,就算来一万人也休想把本王怎么样,你要不要试一试?”
俱文珍听了这话,顿时身体都抖筛糠、双股不停地战栗。
大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看着俱文珍这副狼狈样,这个曾几何时权倾朝野、朝廷百官都不得不看其脸色行事的人竟然被赵子良这么轻而易举就搞成这样,众臣看向赵子良的眼神之中一时间都充满了敬畏。
赵子良知道俱文珍的心理已经开始崩溃了,他说道:“俱公公,来瑱之事已经成为历史,本王不想再追究这件事情,因为一旦追究这件事情,就势必要牵连到皇帝身上,如今大唐正式风雨飘摇之际,皇帝已经不管军政大事了,就不要再让皇帝遭受天下非议了!既然这件事情已经不再追究,俱公公自然没什么事情!现在朝廷要用到来瑱的部将梁崇义,但梁崇义认为是因为你的缘故才让来瑱冤死的,因此他不太听从朝廷的号令,他还扬言要替来瑱报仇,这件事情总归是因你而起,你是不是应该出面解决一下?”
俱文珍见赵子良承诺不再追究他害死来瑱一事,心中放心下来,但又要他出面解决梁崇义的事情,让梁崇义听从调遣,他抬起袖子擦了擦汗,问道:“不知大王要杂家如何做?”
赵子良说道:“你有几个选择:第一,去邓州说服梁崇义,让他服从朝廷的号令,率军南下解除襄阳之围,并与哥舒曜一同平息李忠臣之乱!第二,你率神策军去解襄阳之围,同时威慑梁崇义部,若他一意孤行不服从朝廷号令,就与哥舒曜一同解决他,再挥师东进收复淮西!”
俱文珍听了这番话,当即急得差点哭出来,练练拱手作揖对赵子良道:“大王啊,您这不是把杂家往火坑里推吗?您也知道那梁崇义恨我入骨,我若前去做说客,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而且杂家乃是阉人,又不通晓兵事,杂家如何带兵打仗?您还是绕了杂家吧,杂家根本就不是当说客和带兵打仗的料啊!”
赵子良闻言笑了笑道,“那也简单,你交出神策军兵权,本王另外任命一员大将率军前去解除襄阳之围!你不敢去,总不能不让别人也不去吧?”
“是是是,杂家交出兵权,交出来,呃······”俱文珍突然愣住了,怎么就答应把兵权交出来了?
众臣们也都傻眼了,敢情赵子良的目的在这里!
赵子良问道:“怎么,俱公公,你不愿意?你既没胆子去说服梁崇义,又不会统兵打仗,你握着神策军兵权有什么用?”
俱文珍据理力争:“可神策军是禁军,是护卫宫禁和皇帝安危的军队,岂能轻易调离?”
赵子良指着北面说道:“你去问问皇帝,看看他对神策军的表现是否满意!两次叛军打进长安城内,神策军都顶了什么用?神策军在安史之乱中是立国大功的,是有很强作战能力的,可自从在长安呆了两年,京城的日子过得舒坦,整支大军就彻底废了!他们还能护卫皇帝的安全吗?你要把神策军留在宫禁内负责皇帝的安全也可以,若是皇帝的安全再出了问题,本王就斩你的狗头!”
俱文珍不敢跟赵子良赌下去,他已经彻底散失了跟赵子良斗法的勇气和底牌,一脸颓废地说道:“好吧,大王既然想要让神策军出宫去磨练磨练,杂家也只能答应,大王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杂家随后就交出神策军的调兵鱼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