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陈仙奇的种种表现来看,此人从心里上是忠心于朝廷的,要不然此人也不会三番五次的劝李希烈归顺朝廷。
这天从李希烈府邸回到客栈之后找来几个随从,说道:“我知道你们这几个人都非一般人,都是有本事的,那位玄将军派你们跟着来,只怕不只是当我的随从这么简单。我现在有一个难事需要你们帮我!”
随从队长抱拳道:“请大人吩咐!”
刘道乾说:“李希烈身边有一个叫陈仙奇的将军,他是斥候营统领,我要你们查清这个人的所有底细,包括他祖上三代!”
随从队长道:“小人等尽力而为!”
张惠光父子在淮西弄权、恣意妄为,得罪了很多人,但是因为有李忠臣罩着,其他人都只能暗暗隐忍。李希烈最是看不起张惠光父子,但这二人与李忠臣的关系要比他亲近得多,他只是李忠臣的族侄,而张惠光是李忠臣的妹夫,亲疏一目了然!尽管李希烈很是瞧不起张惠光父子,而且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很是不满和愤恨,但他却不能因此与二人交恶,但他也对张惠光父子从不假以辞色。张惠光父子对李希烈也有些惧怕,李希烈是死人堆里杀出来的,比他们父子靠着李忠臣的亲戚关系上位要体面得多,淮西军将对他都比较敬畏。张惠光父子在李希烈面前还是比较老实的,从不像对待其他人一样蛮横无理。
陈仙奇派人对张惠光父子进行五六天的全天候跟踪盯梢,发现了张惠光父子的一些有规律的行踪,他向李希烈报告:“这几天张惠光倒是没什么,他的行踪没有什么规律,但是他的儿子张远这几天却经常从东门出去城外,弟兄们跟了他好几天,发现他每次都是带人前往东门外小石桥村骚扰一个叫柳翠的姑娘,这家伙应该是看上人家姑娘了,但那姑娘看不上他这个恶棍!按照张远的性子,要是从前只怕早就抢回家中了,这次竟然会变得这么斯文,这让我和弟兄们大惑不解!”
站在旁边的刘道乾说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这次张远只怕是动了真感情,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以后可能每天都会去小石桥村!”
李希烈问道:“刘大人,你觉得这事怎么样?有没有搞头?”
粗人果然是粗人,说话满嘴的粗话,半点文雅都不懂!刘道乾心里对李希烈极为鄙视,嘴上说道:“这事可以做一做文章!将军,明日派人出城去埋伏在前往小石桥的必经之路上,都要化装成强盗土匪的模样,只要张远出现,埋伏的人就立即动手,绑了张远再说!”
李希烈追问:“然后呢?”
“抓了小的,难道不能引出老的吗?事情办成之后逼着张远写信给张惠光,让其亲自带赎金赎人,否则就撕票!只要张惠光出城,事情就好办了,总比他一直呆在城内,要对他动手容易得多!”
李希烈想了想,点头道:“刘大人说得不错,只是具体要如何做呢?”
“你这样······”刘道乾在李希烈耳边低声嘀咕起来。
李希烈听得连连点头,待刘道乾说完,他略作权衡就同意道:“好,就这么办!”
陈仙奇先走之后,刘道乾又与李希烈商量了片刻才离开。刚刚从李希烈府邸走出来不久,陈仙奇就从一条巷子口走出来拦住了刘道乾的去路。
刘道乾疑惑道:“陈将军,你怎么在这里?”
陈仙奇道:“末将有些话想跟大人谈谈!”
刘道乾沉吟片刻,左右看了看,对陈仙奇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先找一家酒肆,一边吃酒一边说!”
“末将知道一家酒肆不错,大人请跟我来!”陈仙奇说完转身就走,刘道乾看着陈仙奇的背影有些愣神,摇摇头跟了上去。
等到了酒肆,刘道乾吩咐店家来几个热菜、温一壶酒,等酒菜上齐了,两人一边吃一边说起话来,刘道乾问道:“陈将军有何事要单独跟我说?”
陈仙奇道:“刘大人与李将军说的谋划,末将听了个大概,如果按照这么执行的话,张惠光父子死定了,淮西也很快被李将军和大人您控制,李忠臣领兵在外,老巢却被人占了,离死不远!不知朝廷以后对淮西有何打算?”
刘道乾闻言,心思一转,随即笑道:“如果真能灭了李忠臣,淮西实力最强的就是李希烈将军了,朝廷最有可能会册封李希烈将军为淮西节度留后!”
陈仙奇却道:“难道朝廷不担心李希烈将军是下一个李忠臣?”
刘道乾不知陈仙奇的目的,只得故意装糊涂:“不会吧,李希烈将军怎么成为下一个李忠臣呢?”
陈仙奇正色道:“末将跟了他许多年,末将认定他就是这样的人!”
刘道乾惊诧:“陈将军,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