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良说:“惩罚不是目的,只是一个警告的手段!要教育刑部官员们日后不可再犯这样的错误!律法的森严不是用来讲人情、送人情的”。
“微臣明白,这就回去召集刑部大小官吏传达大王的指示!”
等路嗣恭走后,赵子良感觉有些烦闷,尽管幕僚们认为他自从执掌大唐朝政以来,对大唐进行改造的进度已经很快了,但他依然感觉还是太慢了。
他走出大堂正厅,侍卫立即把斗篷拿过来披在他的身上,赵子良系紧斗篷走出王府大门,侍卫立即追上问道:“大王要去哪儿?属下让人去准备车马?”
“不用,本王只是随便走走,不用备车马了!”赵子良说着摆摆手沿着大街向前方漫步而行。
天空中正飘着鹅毛大雪,一片片的雪花落在赵子良的斗篷上,身上很快堆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几个跟在身后的侍卫身上也很快变白了。
大街上行人稀少,稀稀拉拉偶尔能看见几个人行色匆匆的赶路,这个景象被赵子良看在眼里,直感叹长安如今的繁华程度已经大不如从前了。从前即便是大雪天里,长安大街上也到处都是行人,一方面人口的大量减少,另一方面经济状况大不如从前,这都让长安看起来比从前最鼎盛的时期要萧条得多。
漫步回来之后,赵子良决心加快削藩的速度,削藩自从他开始执掌朝政就已经在进行,一些回到长安述职的节度使或者犯有过错的节度使回京之后不是被安排了另外的职务,就是被降职使用,或是直接革职问罪,他们被调走或者被革职之后,留下的官职就空置起来,随后他又下诏把该节度使留下的兵权和政权分开,然后又继续细分兵权和政权,不再设集军政大权于一身的节度使这种官职。即便是地方官吏和军方将领联名上书推举某某接任某节度使一职,他都一概否决,并行文严厉斥责,官职的任命是朝廷之事,你们这些地方官吏和将领竟然想要自行决定?是不是胆子太肥了?
“来人,去把高尚、杜甫、李泌、李慕辰等人叫过来!”
“是!”
高尚等人很快赶了过来,一一向赵子良见礼,赵子良说道:“诸位都免礼吧,本王把诸位叫过来有一时间事情想征询一下诸位的想法和建议。如今淮西和邓州已经被朝廷收回,梁崇义和李忠臣都已经伏法,朝廷的威信正在恢复。本王认为目前虽然正式全面削藩的时机尚未成熟,但是在局部地区已经可以开始进行削藩了,本王考虑过完年之后就在朝廷能够控制的地区选择一个地区进行削藩,暂时选择在关中地区,诸位以为如何?”
李泌拱手道:“大王,如今朝廷各衙门正在进行反贪反腐、反不作为、反怠政,直属朝廷各军都在在整训阶段,现在就削藩是不是太仓促了一些?万一有藩镇不配合,朝廷会措手不及啊!”
杜甫和李慕辰等人也都对李泌的话表示赞同,赵子良主政朝廷满打满算也才两个多月,尽管在这两个多月的时间内,铲除了梁崇义和李忠臣这两个出头鸟,但大唐的疆域广阔,只怕他主持朝政的消息有很多州县的官府都还没有收到消息,消息不畅,威信自然还没有覆盖大唐全部领土上。加上军队的整训事宜还没有完成,军队战斗力还没有全面恢复和提高,如果这个时候进行削藩,万一有不开眼和胆子肥的藩镇不甘交出权力,起兵造反的话,局势只怕难以控制。
赵子良知道李泌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这个时候以稳定为主才是最佳选择,但是他也知道削藩的事情不能一拖再拖,时间越长,那些已经拥有权力的藩镇们内心滋生的野心也会越来越大,会越来越难以控制,早一步动手,就多一分胜算、少一分阻力。
赵子良看见高尚若有所思,并没有附和李泌、杜甫和李慕辰等人,于是问道:“高尚,你觉得如何?”
高尚回过神来拱手反问:“不知大王可有想好要如何进行削藩?采用什么具体的手段进行?”
赵子良见高尚这么问,心知他必然已经有了想法,于是道:“你以为如何做才会稳妥一些?”
高尚沉吟一下,拱手道:“大王,微臣认为在朝廷政令执行力最强的关中地区首先展开削藩之事也不是不可行,关键是如何操作。如果由摄政王府直接行文下诏,对关中各州县的主官进行权利分离,让他们只管政事或只管军事,另一部分权利交由其他官员接手的话,微臣认为各州县官府对这个政令的执行力肯定会大打折扣的,有些人肯定会阳奉阴违,表面上口口声声说要按照朝廷的旨意只管政事或只管军事,但是他们实际上暗地里还是两手一把抓。朝廷对此还是没什么办法,最多只能派官员下去巡视、调查,朝廷官员们去了之后,他们肯定会安排好一切,等到朝廷官员一走,他们又一切照旧,这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