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鸿渐和韩澄带着家人随同薛景仙等人来到梁州太守府。走到门口,韩澄看见府衙屋檐上的牌匾,不由问道:“薛大人,不是要赴宴吗?怎么到你的府衙来了?”
薛景仙拱手笑道:“二位大人见谅,最近朝廷御史们查得紧,对于在外面酒楼设宴招待来往官员的事情都要管,为了安全起见,下官不得不把厨子请到府衙来!”
“原来如此!”杜鸿渐和韩澄这才释怀。
走进府衙后,杜鸿渐问道:“御史台何事变得这么喜欢管闲事了?朝廷就由着他们胡来?”
薛景仙正不知该如何回答,迎面就走来一个三个官员和一队全副武装的衙役,一看官服官帽,竟然是御史台的人,杜鸿渐和韩澄顿时心里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这三个官员在众人面前停下,中间一个中年官员上前道:“这二位就是杜鸿渐和韩澄吗?”
韩澄顿时大怒,指着中年御史喝道:“大胆,杜相和本官的名讳也是你一个小小的六品御史能够直呼的?”
“下官御史台台院侍御史谷莫声,御史台接到举报,杜鸿渐在当任西川节度使期间与催旰勾结,收受催旰巨额贿赂,与其同流合污、欺瞒朝廷;韩澄在当任普州刺史期间擅自出兵简州杀死前任西川节度使郭英乂及其一家,御史台经过详细核查,举报人举报的情况基本属实。摄政王诏令:杜鸿渐、韩澄枉顾国法、辜负皇恩,罪不可赦,着御史台即刻捉拿归案,革职查办!来人,抓起来!”
杜鸿渐整个人都傻了,赵子良当任摄政王主持朝政这件事情也是他在回来的路上才知道的,西川毕竟山高路远,现在还没有开春,道路不通畅,消息传递迟缓,这都是三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他才刚刚收到消息。
韩澄却是大叫:“不可能,朝廷调本官入京任职,怎么会······不可能,这不可能!”
没有人理会韩澄的大喊大叫,全副武装的衙役们上前给杜鸿渐和韩澄戴上木枷,他们的家人在后面看见后都惊慌起来,纷纷哭叫,但梁州府的兵丁们把他们拦住,不让他们接近杜鸿渐和韩澄。
韩澄叫了一阵之后不叫了,狠声道:“早知如此,本官就不应该离开普州,在普州山高皇帝远,本官在普州称王称霸,谁能把本官怎么样?”
谷莫声冷笑一声,对韩澄义正言辞:“大胆!这天下是大唐帝国的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一个小小的普州刺史就敢妄言在普州称王称霸?如今摄政王主政,绝不容忍任何形式的割据称王,妄图割据称王者,必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来人,把他们带走!”
杜鸿渐没有任何反抗的被带走了,他知道反抗也没有作用,朝廷既然已经出手,必然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此时他留在城外的随行扈从亲兵们只怕也已经被全部缴械。韩澄则是不甘就这么沦落为阶下囚,被衙役们带走时依旧在挣扎和吼叫。
莫谷声带着剩下的衙役走到杜鸿渐和韩澄的家眷们面前,对众人说道:“在摄政王的主持下,刑部和大理寺对大唐律例进行了相关的一些修改,只要不是犯了谋逆、反叛、割据之罪的人,一律祸不及家人。杜鸿渐只是收受了催旰的贿赂,并没有犯谋反和割据称王之罪,因此杜鸿渐的家眷不会受到牵连,不过你们暂时需要在梁州住几天,接受御史台的监管,等我们的调查审讯结束之后,你们才可以离开!而韩澄擅自出兵杀死朝廷任命的西川节度使郭英乂,形同谋反,诛灭九族男丁,女眷平日里必须接受当地官府的监管!来人,全部带走,择地安置!”
御史台的衙役们把杜鸿渐和韩澄的家眷全部走到选择合适的地方安置后进行监管。
古莫声走到薛景仙面前抱拳笑道:“薛大人,多谢你帮忙了!这几天可能还要麻烦薛大人和诸位大人的,打扰之处还请诸位大人海涵,若诸位大人到了京城,一定要派人知会下官,下官定要尽一尽地主之谊!”
薛景仙等人纷纷拱手回礼:“谷大人客气了,这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