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马蹄声、整齐的脚步声、兵器和盔甲的摩擦声从远处街道尽头传来,在一点零星的街边灯光中,一队兵马出现在街头。
“快,加快速度!”军官的吆喝声让这支兵马移动的速度加快不少,很快就来到了圣使徒大教堂的门口。
这么大的动静立即惊动了圣使徒大教堂的守卫们和神父牧师们,大门口的一些披甲守卫们立即拔出兵器如临大敌。
“你们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一个守卫用大剑指着到来的兵马大声喝问。
一个头戴红色鸡冠盔、身披皮甲、露出两条壮实的光秃秃臂膀的将军策马走出来沉声道:“我是城卫军统领费尔兰德留斯将军,奉皇帝陛下的命令前来调查皇太后陛下策动海滨监狱暴动、指使囚犯们进攻皇宫的案件,让开!”
守在教堂大门的护卫队长闻言脸色一变,当即高声道:“我不管是谁的命令,这里是伊琳娜皇太后退隐修行之所,任何人都不能打扰!现在夜深了,皇太后陛下已经安歇,你们速速退去,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费尔兰德留斯心中一喜,这正是他希望出现的局面,如果圣使徒大教堂上下都配合,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让意外发生,但这个守卫队长竟然一开始就来硬的,这正符合他的心意,他沉着脸道:“这么说阁下不服从皇帝陛下的旨意喽?”
守卫小队长道:“我的使命是护卫皇太后陛下的安全,除了皇太后陛下,谁的命令在我这里都是无效的!”
“好,很好!”费尔兰德留斯冷笑着,拔出腰间大剑指着守卫队长大喝道:“城卫军听令,圣使徒大教堂上下人等违抗皇帝陛下的命令,拒绝配合调查,给我杀进去!”
“杀!”城卫军兵士们得到命令纷纷拿着兵器冲向大门,守卫们当即进行抵挡,双方治安大门处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费尔兰德留斯带着人马前来有着充足的准备,而圣使徒大教堂的守卫们却是仓促迎战,很快就要抵挡不住,大门被攻陷,战斗转到教堂大院的内部。
伊琳娜在熟睡之中被惊醒,两个侍女刚刚服侍她穿好衣裳,首领太监阿德费科急匆匆跑进来禀报道:“陛下,不好了,城卫军统领费尔兰德留斯带着军队冲进了教堂,守卫们正在拼死抵挡,但是他们快要抵挡不住了,陛下快点跟我离开这里!”
伊琳娜脸色一变,问道:“他们既然已经对我动刀枪了,肯定已经包围了教堂,我们现在出不去了!”
首领太监阿德费科说道:“陛下放心,塔拉修斯大主教曾经告诉我说这里有一条密道通到两条街之外的一间房子,就算他们包围了教堂,我们也可以从地道脱离他们的包围!费尔兰德留斯已经来了,这肯定是皇帝的意思,陛下难道还对皇帝抱有什么希望吗?快点吧,被城卫军冲进来就哪儿也去不了了!”
伊琳娜浑身颤抖、脸色煞白,她没想到她的儿子竟然对她这个母亲无情到这种程度,这还是她的亲生骨肉吗?
阿德费科急得差点跳脚,见伊琳娜有些精神恍惚,当即对身后两个太监吩咐道:“你们快点扶着皇太后陛下跟我走,快!”
两个太监当即跑过去搀着伊琳娜就走,阿德费科又让寝殿内两个侍女跟着一起走,伊琳娜还需要她们的服侍。
从密道的另一头钻出来的时候,伊琳娜已经恢复了神志,太监首领阿德费科赶着马车从小院子出来进入大街上之后却不知道该去往何方,不由心中大急,问道:“陛下,我们现在去哪儿?”
“是啊,我们去哪儿?偌大的君士坦丁堡,竟然没有我伊琳娜的容身之所了啊!”伊琳娜不由悲从心起,想起儿子对待生母的无情,她就感觉一股无边的黑暗不断侵袭着她的内心,浑身寒意真正,想想真是一种莫大悲哀。
这时阿德费科问道:“陛下,如果实在没有好的去处,不如去西秦使臣官邸吧?按照两国条约,西秦使臣官邸是属于西秦国的领土,只要陛下您进了西秦使臣官邸,就受到西秦国的保护了,除非他们敢冒着和西秦国开战的风险!”
伊琳娜沉默了片刻,叹道:“没想到我竟然沦落到要逃进外国使臣的官邸避难的地步!好吧,去西秦使臣官邸吧,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冒着得罪君士坦丁的危险接纳我这个丧家之犬,也不知道城卫军的人会不会心存顾忌不敢冲进西秦使臣官邸之内,姑且去试一试吧!”
“是!”
马车刚走,一队人马就从刚才的小院里追了出来,领头的一个军官看见大街上快速飞驰的马车,当即用大剑一指,大喝道:“目标肯定在马车上,给我追!”
“是!”士兵们当即撒开脚丫子向马车逃离的方向狂追不止。
马车旁的一个骑马的太监听到后方有脚步声,立即撩起帘子一看,脸色一白:“陛下,追兵追上来了!”
正在赶车的阿德费科心中一急,手中的马鞭连续抽动起来,打得拉车的马当即加快了速度。
这边拼命的逃,而城卫军则在后面拼命的追,最先开始是步兵在后面狂奔,后来竟然来了骑兵,本来寂静的街道变得喧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