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没骗你，这个行当真的很危险，妖魔鬼怪一点都不好玩，他们是会毫不犹豫收割我们性命的敌人。如果你仅仅是想要知道林晓枫在做些什么，过着怎样的生活的话，或许并不难，但是如果你还想做点别的什么，试图更接近她的世界，那可是相当危险的。”

许行空的语气让林晓彤认真了起来，她沉默了一会才抬头看向许行空：“你猜的没错，其实我一直都很不甘心。”

许行空想了想苦笑道：“有些事情靠努力真的不行。”

林晓彤双手用力的绞在一起，眼神有些迷茫的说道：“我，我只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夺走了我的妹妹，小时候，她那么喜欢我，整天跟着我，像是一条小尾巴一样，她那时多可爱，而且很爱笑，可忽然这一切就变了...我真的不甘心。”

许行空皱了皱眉，他当然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尽管他心里会有些猜测，可是，这些不负责任的猜测说出来是没有任何意义的，甚至还会有反作用，更何况，许行空隐约觉得，林晓彤说的也许只是表面而已。

“那...你试试别的办法吧，总之别用这么危险的方式，其实我觉得林晓枫还是很在乎你的，只是...她不善于表达罢了。”

林晓彤似乎并没有听到许行空那远离了要点的建议，眼神悠悠的看着许行空道：

“你们这些人是不是都这么偏执？是不是因为经常面对死亡，就不将自己的生命当一回事？是不是因为随时会离开，所以就不再在意注定会失去的亲人？你告诉我，是不是这样的？”

许行空被林晓彤注视着，沉吟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道：

“也许恰恰相反，是因为太在意了，所以才会不知所措。”

......

上了车之后林晓彤变得很沉默，许行空一边开车一边不时的用眼角扫一眼，他很想打破这沉闷的局面，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做，说起来，许行空并不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相反，他其实比较沉闷。

“不去了！”

林晓彤忽然爆出一句，许行空其实已经听得很清楚了，但是还是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什么？你说什么？”

林晓彤扭头看着许行空，一字一字的说道：

“我说不去了！”

“不去什么？不去商务聚会么？可是，你不是说跟人约好了么？是很重要的商务接触...”

“我说不去了。”

林晓彤固执的重复着同一句话，连一个字都不变。

许行空在这种力量面前妥协了：“好吧，你说不去就不去了，那我先给对方打个电话说一下。”

林晓彤没出声，许行空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好吧，自己是她的助理，本来应该帮她解决这些狗屁倒灶的小麻烦。

许行空掏出手机按了起来，完全无视驾车不能打电话的法规，事实上，许行空觉得自己驾车打电话完全不会影响正常的驾驶动作，他已经渐渐习惯了以更高速度运转的大脑，以及某种程度上的分心两用。

林晓彤的忽然爽约让对方很不高兴，不过这又能如何呢？反正该说的许行空都说了，姿态也摆正了，如果对方是个真正的商人，自然不会为这点事情就放弃挣钱的机会。再者，这次的会面只是一次试探性的接触，双方都没有预定的想法，希望不高失望自然也不大，许行空诚恳的建议再约之后，对方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挂断电话，许行空呼了口气，侧头看了看林晓彤，林晓彤脸上没什么表情，她这种神态许行空从没见过，即使刚见到林晓彤时她那高冷的神态也不是这样的，她现在的样子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彻底蔫了。

“晓彤，想去哪？”

林晓彤身体靠在车座上，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筋一样，仿佛完全摊在椅子上的软泥一样，双眼无神的看着车窗外的灯火，街灯的光线在脸上刷来刷去，却洗不掉她脸上的疲惫。

许行空努力的去猜测林晓彤的感受，按照正常逻辑去理解的话，许行空约莫能明白林晓彤为什么变得如此颓废，但是从价值观上评判，许行空却没法理解林晓彤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