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涟又道。
“魏公公,魏大人,难道我说的这些个理由还不够吗?
倘若是魏公公还想听,杨涟还能再说出了十条二十条,一直让魏公公听个够!”
杨涟说的魏忠贤哑口无言,即使是想要辩解两句,也找不出合适的借口,杨涟说的没错,大明的几次危机几乎都是由太监造成的,现在他也是个太监。
尽管他万分的不想承认,这大明已经开始有乱的迹象了。
但是魏忠贤不服气。
“照杨大人这么说,难道这大明的乱相都要归到我魏忠贤的身上了吗?”
“没错,不然魏公公还以为这都是老天爷的惩罚吗!”
“荒唐!杨涟你一派胡言!”
魏忠贤怒道。“这都是你血口喷人,本督也没有心情继续和你多费口舌了,和你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本督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已经完了,没人能够救得了你了!”
“哈哈哈!这死其实也算的上是一种不错的解脱,只是在死之前没能亲眼见到你阉党的覆灭,这个着实是让人感到痛心!
只怕死后没有颜面去面见先帝!
我相信我等ri后,终有一ri,陛下一定会发现这其中隐情的,定会还我等一个清白的!”
“清白?嘎嘎嘎……杨大人,你还是太天真了,莫要忘了,现在皇上更加的信任谁,就算是陛下有心想要还你们清白,可是又会有哪一个人能够为你们洗刷冤屈呢?”
现在狂笑的轮到魏忠贤了,他笑着说道。
“嘎嘎嘎,忘了说一声,本督能够得到今ri的地位,这还是多亏了杨大人的努力,能够立下一位好皇帝了!
若是没有杨大人,本督这后半生只能冷冰冰的度过了。
本督还是要感谢一下杨大人的!”
杨涟也很是无奈。
“古人云:王之过,臣之谏,臣不谏,臣之罪,臣谏之,王不改,臣替王改之。
我杨涟今生深受光宗皇帝信任,身为一个小小的七品给事中,却由我接任顾命大臣,将陛下托付给我,是唯一一个赏识我的人。
士为知己者死,我杨涟立誓此生报效光宗皇帝,只可惜光宗皇帝天年不假,继位只是一月而已,我便下定决心一心辅佐天启陛下。唯一犯下的罪过就是没有将你李进忠一同随李侍选移宫,反而让你有机可乘,实乃罪过!”
杨涟痛心疾首,悔不该当初的小小疏忽,却造成了今天不可挽回结局。昔ri的一个不起眼的太监,今天却成了一个让自己身陷囫囹的罪魁祸首。
“嘎嘎嘎,可不管怎样,你的所作所为还是一样的成全了本督,您只管放心的上路就是了,看在您对我有造化之恩的份上,将来您家里的老小,我是不会动他们一下的,这个本督还是可以保证的。”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魏公公照拂了。”
“嘎嘎嘎,杨大人还是慢慢的享受这剩下不多的时ri吧,本督还有要事要处理,就先不多留了,告辞。”
“不送!”
魏忠贤起身离开了牢房,小太监将牢门关上,杨涟突然无力的倒在了地上,双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一滴悔恨的泪水从眼角划过。
“啊……天不长眼……朝廷危矣……大明危矣……我杨涟对不起陛下的栽培……只恨自己无力杀贼……”
回想起六人在诏狱中相见,不尽感叹万分,六人除魏大中外五人均是万历三十五年同榜进士,那时意气风发、壮志满怀,立志报国安民、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
六人互相勉励,互诉衷曲,情景历历在目,不想今ri却诏狱相见,xing命安危cao于权jian之手。真是世事无常,忠良难为。
六人又回忆起在”红丸”、”移宫”案中,他们互相声援、肝胆相照,和阉党进行斗争的峥嵘岁月,那时,正气弘扬,jian人丧胆,想起来又是多么快意啊!
几个人心中都很清楚,正是由于在这几次惊心动魄的宫廷斗争中,他们坚持正气,怒斥权阉,才落得今ri身陷囹圄之结果。
六人只遗憾无法见到皇上,奏明实情,致使jian人当道,好人罹难。
他们没有一个人为自己过去的作为感到后悔,也无一人感到委屈……
魏忠贤在杨涟这里找了一肚子的火,在口角上丝毫没有从这个饱读诗书的大臣这里占到丝毫的便宜,反而被他给羞辱了一顿。
“除了杨涟以外,其他的五个人怎么样了?”魏忠贤这时候问道。
“回九千岁,死的死,伤的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