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守仁，新华夏初成立时的语言学教授，在国际都盛有名誉。现居冰城，任黑大特聘教授，外院主课导师，因其上课气氛严肃认真，被黑大学生戏称‘老孙头’。但其实在不上课的时候，他并不死板相反还是个老顽童。

“孙奶奶，孙老，我来给你们拜年来了。”韩旭一进门，脸上就洋溢着笑容。

“背后叫我老孙头，面前就叫孙老，真以为我年纪大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孙老戴着老花镜从报纸后抬起头，直接拆穿了他的虚伪。

“您老还是这么直言快语。”韩旭拍马屁的时候，就是天塌下来都干扰不到他。

“滚进来吧。”孙老哼了一声，继续埋头看报纸。

“你随便坐，瓜子糖果都有。”孙奶奶笑道。

孙奶奶是台湾人，出自书香门第，乃是真真正正的大家闺秀。本来的命运轨迹自然是嫁入豪门，当上一个阔太太。只是天意弄人，两人一次意外的相遇，她便被才华横溢的孙老俘获了芳心，不顾家人的劝阻不远千万里嫁到大陆。孙奶奶和孙老漂泊了大半辈子，温柔贤惠，是个勤俭持家的好女人，只可惜两人一辈子都没能留下一个子嗣，算是人生中唯一憾事。

其实韩旭和孙老并不熟，不过陆白羽的爷爷早年和孙老当过三个月的同窗，彼此间也算是旧识，而陆白羽又管韩旭叫姐夫，不管是不是戏言。反正关系倒是拉进了不少。韩旭自然也就顺水推舟和孙老产生了交集，半年下来，这一老一少关系倒也不错，赫然就是一对忘年交。

“这是桂花糕，这是樱桃酒，都是自家做的，您二老尝尝。”韩旭把一个棕色的陶罐和一个食盒拎着放到桌子上，一屁股坐到孙老的对面。

孙老这人脾气很倔，不收礼，凡是花钱买来的。一律不要。土特产还得分品种，要是市价太贵，谁哪来的谁拿回去。反倒是这些自家做的小吃啊，或者手工艺品。孙老倒是蛮喜欢的。

“别以为你拿这些东西诱惑我。我给你假。你寒假在学校做杂工。要我给你拿协议书吗？”孙老慧眼如炬。一眼就看穿了韩旭的意图，“嗯，这个桂花糕不错。好吃。”

其实黑大的杂工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日常维护一下校园设施，打扫一下卫生，顶多是搬一些体育用具，凭着临时职工卡，还能在食堂吃上免费的午餐，一个假期还有1000元的补助，很适合那些勤工俭学或者假期不回家想要打工挣外快的学生。韩旭大一的时候曾经在暑假的时候帮小娘顶过班，对这套倒是路门儿清。

但是，能悠闲点谁乐意累死累活啊！

“都说吃了人的嘴短，拿了人的手软，您这是既吃又拿还不给面子啊！”韩旭苦笑。

“想贿赂我？哼！没门！”孙老点了点韩旭，从茶几下面的空格里拿出一个象棋盘，“老婆子你去做饭，我要把这小猴崽子杀他个片甲不留！”

……

……

二月十二日，难得一见的大晴天。因为春节的原因，鬼市的开市日期向后推延了些，今天是最后一天。

大年刚过，鬼市更加热闹，不少人都怀着新年新气象的想法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淘到什么好货。凑巧，韩旭也有这个打算，只不过，他并不是盲目的淘货，他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腹案。

韩旭最近很是发了一笔‘小财’，光是讹诈解药钱就接近五千万欧元，还有诸如盘山公路之类的灰色收入，在俗世中怎么也算是个小富豪了。

这其中，韩旭留下了四千万欧元交给端木子贡做启动资金，换算成人民币也有个三四亿，相信以端木子贡的本事，想要折腾出一番事业并不难。然后，今天他又在鬼市的兑换点中转了一圈……

“我算是知道什么叫无商不奸了，这钱来得简直比抢银行还轻松。”打开钱夹看着里面那一百八十五块的打车钱，韩旭默默叹了口气，“最是难还人情债啊！”

找自动贩卖机买了罐可乐，韩旭向普通区走去。他要找的东西比较特殊，高级区反倒未必会有。

似漫无目的得四处乱转，不时停在摊位前挑挑拣拣，转了一个多小时，看了许多，可却没下手买过一样东西。不是没有好东西，只是这些东西要么价钱标的能吓死人，要么他可以通过其他渠道弄到手，没必要花那冤枉钱。

掐寻石秘令爪子都快掐麻了，毛发现没有，韩旭有些泄气。人情不好还，女人的人情债更难办。人家要是不满意，你白忙活。

今天是这鬼市最后一天，难道得用备用计划？忒俗了一点啊！

正想着是不是要去高级区逛一圈，一个三十多岁一身古朴长袍的男人来到他旁边一个空着的摊位上盘膝而坐，挥袖一拂，摊位上立刻出现四五十样各色的商品。

咦，这人的须弥纳物术很有水准啊！要么是功法独特，要么就是造诣很深。这样的人，卖的东西很可能不是什么大众货。韩旭忽然间对着人所卖的东西有了几分兴趣。

“朋友贵姓？”蹲在他的小摊前，韩旭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