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让人抓你……”金杨顿了顿,“但我知道这事。但肯定不是抓,只是请你配合调查。”
“配合调查?配合到晚上到我家当我爸妈的面带走我,还电话通知团里?有这样配合的吗?”她一副看白痴般的表情看着他,冷哼道:“狡辩!”
金杨淡笑着示意她不要激动,“坐下,慢慢说。”
“不坐。”
“喝茶?”
“不喝。”
金杨眯起眼坐下,上下打量着凌旋。五官不是非常精致一类,却带有种天然的美,身材十分惹火,臀部上翘的弧度怕是只有当初身穿迷彩服的赵豆豆能与之媲美。她生气时撅起的小嘴唇,红艳艳地上翘,犹如玫瑰盛开般娇艳。
“宁书记应该向你解释过了,对吧。”
“她才没有解释,就是解释了也是一堆法律术语,我听不明白。”凌旋想起那天晚上的遭遇就恨得咬牙切齿。
金杨问道:“歌舞团为什么开除你?”
凌旋眼睛里顿时升腾起熊熊燃烧的火焰,愤然道:“当然是借机整我……”
“他们为什么要整你?你不是歌舞团的台柱子吗?”
“还不是因为我没有答应……”凌旋说着突然醒悟,瞪起眼睛,“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我今天来找你,要讨回公道。”
金杨微笑着说,“怎么做你才认为达到了你要的公道。”
“一、我要回去跳舞;二、让那个女人给我以及父母赔礼道歉,恢复我的名誉。”
金杨问道:“你要回团,是因为你喜欢舞蹈,还是因为你需要一个工作机会。”
“切,工作机会?现在蛮大街都是工作机会,你以为歌舞团工资很高?”
“明白了,你喜欢的是舞蹈。”金杨笑道:“我答应你,让你回歌舞团工作。”
凌旋大概没想到结果会这么顺利,她呆了三秒,忽然道:“等一下!还有,让那个冷女人给我家人道歉。”
冷女人?金杨暗笑,宁夏她其实一点都不冷。当然,他们没有突破那层关系前,他也一直认为她冷。他看着凌旋,尽可能耐着姓子说,“她的确影响到了你的生活,虽然是她的工作……这样吧,我尽量劝劝她。”
“你这是推诿。”凌旋表示抗议。
金杨皱眉,“我怎么推诿了?”
“还不是,你是开发区的一把手,谁都得听你的。你真要她来我家道歉,她敢不听你话?”
“是吗?那你怎么不听我话?”
凌旋支支吾吾道:“她是错误一方,我是委屈一方,没有可比姓。”
金杨没时间继续理睬她。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办公室的号码,“田主任,有件事情你马上办一办,矿歌舞团有个叫凌旋的演员,因为管委会的工作疏忽,导致她被团里开除。你马上通知歌舞团,让她马上回团里工作。”
说完他放下电话,在他想来,他一个管委会主任,别说让凌旋复职,就是调一个班的人进来,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凌旋没有离开的意思。金杨知道她在等结果,也不赶她离开。低头翻阅文件。
三分钟后,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
金杨缓缓抓起话筒,听到田雯琦的声音,顿时扫了凌旋一眼,心想,你马上可以离开了。可是他听着听着,脸色忽然一片铁青,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他们说管委会无权干涉他们的正常工作?业务范畴?等等,这话谁答复你的?副团长?一个副团长竟然有抗拒管委会领导的魄力,很好很强大。难到他们正团长是摆设?”
他又听了半晌,“啪”地压了电话。他的要求竟然被拒绝。可耻,羞辱啊!
凌旋从他的脸色和语言中似乎听出了结果,当即瞪眼不依不饶道:“刚才是谁大言不惭说让我回去工作的?”
金杨又惊又怒又尴尬,他完美的工作形象,在这一刻,在一个拉丁女孩面前,彻底被终结。想当年,他哪怕是最落魄之时,在白山警务区也是说一不二的头头,即便是去了马国富一统江山的清远交通局,他也没受半点窝囊气。没想到官当大了,权利也大了,管得人钱财物多了,却出了如此洋相。
他强压怒气,低声问凌旋,“你们歌舞团谁说了算?“凌旋似乎觉得他这个问题好白痴,挑了挑唇,哼哼道:“还有谁,当然是副团长丁小飞。”
“他和丁来顺是什么关系?”
“你到底是怎么当领导的,什么都不知道?”凌旋表示惊讶和鄙夷,但看在他被人“欺负”得很难堪的份上,瘪瘪嘴,道:“丁小飞是丁来顺的二儿子,矿上财神娘娘丁秀的丈夫。他说的话就是歌舞团的圣旨,他老子也改变不了。”
“是吗?”金杨看着凌旋略带同情的目光,他清秀的五官之中,一抹暴怒渐渐蕴积。
“砰砰砰!”门外响起敲门声。